敘言本來是和沈南黎睡標間,剩餘的那個大床房給了聞斯年,沒想到他去上個洗手間的功夫,屋內的人就被調換了。
聞斯年站在窗邊正在打電話,敘言便輕手輕腳回到自己床上坐下,本來想給沈南黎發條消息問他怎麼能背叛自己,結果頭有點暈,便歪在床上緩了會。
敘言發現原本的床上好像又被人多鋪了一層床單,材質柔軟親膚,摸起來滑滑的,很舒服。
好像,還是防水的。
敘言正疑惑著,聞斯年已經打完電話回來。
見床上人衣著整齊,臉頰卻紅撲撲的,眼神也有點迷離,便走過來把他抱起:「先去洗澡,洗完再睡。」
敘言警惕:「你怎麼會在這裡?」
聞斯年已經抱著他往浴室走:「你喝了酒,和我睡一起方便照顧你。」
敘言察覺到他在脫自己衣服,不滿道:「我不用照顧,我只喝了一點點,又沒有喝醉,我可以自己來。」
聞斯年便鬆開手,見他自己解開紐扣把外衣脫了,幫他接過來扔到外面床上,又在他面前俯身蹲下,給他脫掉鞋子和襪子。
敘言手放在自己褲腰上,想起來什麼:「可是我沒有帶換洗衣服。」
聞斯年指了下外面桌上的紙袋:「給你帶了。」
敘言這才安心,對他道:「好了,我要洗澡了,你出去吧。」
聞斯年看著他,已經能從他拖長的尾音聽出他其實有幾分醉意,站著沒動。
敘言乾脆過來推著他走出浴室,正準備關門,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將門在外輕輕抵住了。
敘言歪著腦袋,從門縫裡朝外張望,聞斯年對他道:「別鎖門。」
敘言小鹿眼瞪著他:「不要。」
聞斯年手上微微使力,將門縫開得更大了些:「你酒量不好,萬一在裡面頭暈摔倒或發生意外我要能第一時間進去,不然,我現在進去幫你洗?」
敘言確實覺得腦袋有一點點暈乎,但他根本沒醉,他清醒的很。
才不要聽聞斯年的鬼話。
那隻抵住門的手一收走,敘言第一時間就把浴室的門反鎖,開始洗澡。
身體被溫水細細密密的包裹,能把滿身的疲乏也一併洗刷走。
敘言站在花灑下塗完沐浴露,泡泡還沒沖乾淨,卻看見腳下堆積的雪白泡沫中冒出來兩根長長的須子,他覺得奇怪,正想低頭仔細看看,水流已經將上面覆蓋泡沫沖走,底下是一隻肥碩的蟲子,頂著長須,正在扭著快速朝他腳邊爬。
寒意頓時遍布全身,敘言發出聲驚叫:
「啊——」
他小臉煞白,嚇得魂不附體,赤著腳就去拉門。
可惜門被他反鎖,他抖著手開了鎖,這才能從地獄裡逃出來。
門口恰好站著個高大身影,他來不及多想,手腳並用就直接撲了上去。
還帶著細膩泡沫的身體又綿又軟,滑得不可思議,有點廉價的沐浴露香味在他身上卻顯得愈發甜膩誘人,像顆掛在枝椏顫顫巍巍的水蜜桃,想低頭在白嫩泛水的皮肉上狠狠咬一口。
可敘言現在只管埋進寬闊安全的懷裡,怕到渾身發顫,兩條細長的腿也像是生了根,盤在強勁有力的腰腹上,還覺得不夠,磨蹭著想再往上爬一爬。
聞斯年抱穩他,襯衫已經被他身上水汽弄濕,一隻大掌便能牢牢托住他,軟嫩的肉感從指縫間泄出些許,又被狠狠夾住,另只手扶在他後背。
感受到他身上傳遞來的潮濕熱度,以及毫無間隙的觸碰,緊貼,依賴。
太陽穴猛然跳動,深深吸了口氣,火熱難壓。
「怎麼了?」
敘言沒意識到他聲音帶著的沙啞,想到剛才的場景,還是覺得又噁心又怕,頭髮上的水漬全都蹭到了他下巴上,委屈控訴:「裡面有蟲子,特別特別大的一隻,好可怕好可怕,差點就要爬到我腳上了,真的嚇死我了,我最怕蟲子了嗚……」
聞斯年托著懷裡人往上顛了下,抱他走進浴室,在一片霧氣蒸騰中把那隻蟲子利落解決,衝進馬桶。
「好了,不怕了。」
聞斯年抱他重新走到花灑下,擰開熱水的同時,在他耳邊低聲問:「老公幫你洗乾淨,好不好?」
第72章
熱水兜頭澆下,瞬間瀰漫的霧氣將兩人團團包裹。
敘言還趴在聞斯年肩頭,心有餘悸,根本不敢再赤腳下地,任由聞斯年給他沖乾淨身上的泡沫。
反正聞斯年不是第一次幫他洗澡了,一隻手抱著他還能遊刃有餘,將他渾身滑溜溜的沐浴露沖刷乾淨後,帶他一起從隔間出來。
在洗手台上鋪了塊毯子,然後把不著一物的人放上去,找了條浴巾開始給他從頭擦拭,頭髮,肩膀,慢慢磨蹭到雙腿,雙腳。
燈光從頭頂打下來,映照得那一片雪白瑩潤像是會發光,又白又細的緊緻皮膚包裹著沉甸甸的果肉,誘人紅暈浮現在白皙的臉頰,一雙水眸中含著瀲灩波光,害羞得撇開,無聲勾人。
還沒給他完全擦乾,聞斯年就忽得把浴巾放在一旁,兩手撐在他身側的台子上,俯身靠近,緊貼著他的呼吸,用鼻尖在他臉頰上磨蹭幾下。
「醉了麼。」聞斯年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