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探進毛毯下,叮囑:「下午別出門了,好好在家休息。」
敘言知道他意有所指,把他的手拉出來,喘息不穩。
「我去見莊盛哥,是,是因為……他已經有男朋友了……」
聞斯年:「就站他旁邊那個?」
「嗯。」
聞斯年並不太相信,卻還是說道:「這事算了,不准再有下次。」
敘言根本拉不住他的手,咬著唇點頭。
「我一整個下午都要開視頻會,可能沒空看手機,」聞斯年重新給他蓋好毛毯,低聲道,「過一個小時就塗遍藥,晚上乖乖等我回家。」
這話的意思,晚上還要來。
敘言現在還覺得肚子漲得難受,好不容易挨到聞斯年出了門,他立即從床上爬起來,拖著兩條軟綿綿的腿,扶著欄杆從二樓下來。
保姆已經給他做好了飯菜,香氣撲鼻,但敘言現在沒有吃飯的心情。
「阿姨,你有沒有在家裡見過一副畫?」
「當然見過,有次你們一起回家的時候帶回來副人像,我還專門找人給裝裱起來了,不過後來被少爺給收起來了,我也不知道他收到哪去了。」
「你只見過這一副嗎?」
「是的。」
敘言有點失落,搖了搖頭,但他忽然又想起件事,問道:「阿姨,那你有沒有樓上主臥那個暗門的鑰匙?」
保姆神色微變:「你要樓上的鑰匙做什麼?」
敘言藉口道:「我就是想找找我畫的那幅畫,林學長說我畫畫有天賦,還想把我的畫也拿去他的畫展呢,但我怎麼也找不到,可能是之前不小心收到裡面去了。」
保姆:「那個房間平常我也不會進去打掃的,你想要鑰匙的話,我可能得找找。」
「好的,我不著急,那我上樓等你。」
敘言說完折身返回二樓,一邊走,一邊悄悄站在樓梯口往下望,看保姆的反應。
果不其然,保姆在拿著手機發消息,應該是在給聞斯年匯報吧。
可惜他知道聞斯年要開視頻會,不會看手機。
沒一會,保姆拿著鑰匙,萬分猶豫的上樓來了。
聞斯年的吩咐是照顧好敘言,滿足敘言的一切要求,但保姆不知道包不包括這個。
敘言打開門,笑盈盈地沖保姆攤開手心:「阿姨找到鑰匙了是嘛,給我吧。」
保姆見他一臉純良無害的模樣,心想他們兩人感情這麼好,就算是少爺在家,也不忍心拒絕他的吧。
保姆把鑰匙交給他:「需要我幫忙嗎?」
敘言緊緊捏著那個小巧的金屬片:「謝謝,不用啦。」
他關上主臥房門,特意等了會,將房門反鎖,站在衣櫥旁邊那個小小的暗門前,用鑰匙開門。
此前他從沒有想要偷窺裡面藏著什麼的欲望,這扇暗門在這間偌大的臥室也非常不起眼。
但是想到聞斯年有事情在瞞著他之後,他的好奇心也被勾出來。
「咔噠」
門在面前緩緩打開。
敘言只是往裡看了一眼,就錯愕的愣在了原地。
這,這裡面竟然是個面積很大的衣帽間,四面各自放著一整面牆的高大透明玻璃櫃櫥,裡面已經塞滿了衣服,無一例外,全都是裙子。
各式各樣,長短不一,真絲薄紗,兔耳貓尾,露胸露背露腿,還有一整面牆掛的都是內衣,腿飾,鏈條,皮帶……
敘言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不敢置信地邁步進去。
他以為聞斯年給他買的裙子已經夠多了,衣櫃裡都快要放不下,卻不曾想,聞斯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給他買了一整個衣帽間的裙子,五顏六色看得他眼花繚亂,像是掉進了花叢中。
難怪他每天晚上都能變出新裙子來給自己套上,在他身上撕壞一件還有一件,原來是這裡還藏著幾百件。
要是一一在他身上穿完,那他小命豈不是真的要交代在這些裙子上。
敘言扶著酸疼的腰,被眼前這壯觀的一幕嚇得直想哭。
玻璃櫃中間有個很大很柔軟的沙發,下面還鋪著地毯,沙發前有張巨大的落地鏡,而鏡子前面擺著兩幅畫。
敘言心跳猛然加速跳動,他慢吞吞挪過去。
一幅畫是他給聞斯年畫的肖像,另一幅,是林星羨畫的歐式古堡,高高王座上的那個小魔女,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