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言說著說著,見對面只是看著他,呼吸湊近了些,問道:「你卡了嗎,為什麼不講話?」
聞斯年只道:「寶寶,好想你。」
敘言問道:「你剛才有聽見我在說什麼嗎?」
「嗯,」聞斯年又道,「好想你。」
敘言趴在床上,下巴放在小兔子身上,眼巴巴地望著屏幕,聲音很小,聽起來有點委屈:「我也想你……」
聞斯年不在家,這個別墅太大了,更加顯得空空蕩蕩,特別孤單。
真不知道以前聞斯年是怎麼一個人在這個冷冰冰的家裡生活的。
第二天,敘言一大早就出了門,先去找了尚佳,然後帶她一起去醫院看望外婆。
晚上敘言不想自己回別墅睡覺,尚佳便把他帶去了自己家裡,反正家裡還剩兩個房間空著,她也一直把敘言當姐妹。
敘言還在想該怎麼跟聞斯年說他最近幾天都不想回別墅住,等到聞斯年回國了他再回去。
誰知道晚上視頻的時候聞斯年臉色有點冷,看著他質問:「這麼晚了還沒回家?」
敘言身上明明穿得睡衣,而且畫面中都是自己的臉,也沒露出身後陌生的房間。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沒回家的呢。
「我今晚住在學姐家裡,」敘言道,「我想等你回來之後再回家住,我不想自己住在那,我有點害怕。」
聞斯年表情鬆懈了些,哄他道:「害怕的話讓林星羨去陪你,住別人那很麻煩人家。」
敘言解釋:「林學長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每天都來陪著我,而且我和學姐比較熟,是她要我這兩天住過來的。」
「寶寶,乖點,」聞斯年聲音很溫柔,說出口的話卻不容置喙,「今晚就算了,明天回家住,我讓保姆回去照顧你。」
敘言不懂他為什麼非要自己回家,自己又不是不回去了,只是這幾天不回而已。
「我和學姐都好久沒一起玩了,你在家的時候我都沒有時間見別人,我想和學姐多玩會不可以嗎?」
聞斯年不置可否,看著他:「不乖了是麼?」
這話簡直像是魔咒,不管床上床下,敘言早就被弄得形成條件反射,屁谷猛地抖動兩下,大腿根都要抽筋。
對面那道深沉的視線穿透屏幕落在他身上,隔著千里萬里,也像是能編織成一張無形羅網,將他從頭到尾緊緊包裹。
太緊了,讓他有點喘不過氣。
敘言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壓迫感,或許是這段時間聞斯年對他百依百順,慣得他脾氣見長,現在仗著人不在國內管不到自己,敘言直接氣呼呼掛了電話。
緩了會,還是覺得他太過分,且不講道理。
不知道別人談戀愛都是怎麼樣的,敘言是初戀,也沒法作比較,但他覺得自己又不是真的被折斷了翅膀養在別墅牢籠里的金絲雀,這個戀愛談的怎麼連自由人權都快沒了。
敘言在床上氣憤地打了套空氣拳,把手中長耳小兔想像成大洋彼岸的聞斯年,狠狠揪著它耳朵教訓了一頓。
教訓歸教訓,敘言還是只在尚佳家裡住了一晚,第二晚就乖乖回了別墅。
保姆阿姨已經回來了,還給敘言做了晚飯,別墅內稍微有了點人氣,有人陪著敘言也沒那麼害怕了。
晚上聞斯年的視頻打過來的時候,被敘言有點生氣的掛斷。
躺在主臥聞斯年的大床上,枕著聞斯年的枕頭,蓋著聞斯年的被子,敘言還在憤憤地想,在聞斯年回家之前都不要跟他講話了,這個剝奪自己人權的壞蛋。
好在他一連兩天沒接聞斯年視頻也沒什麼後果產生。
白天敘言正在沙發上搗鼓攝影機,只有保姆阿姨陪他,他便給保姆拍了套小片,莊盛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他和莊盛已經許久沒聯繫過,眼看著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要過年,莊盛聽他說今年不會回霧鎮,便約他在北市吃頓飯。
敘言警惕心上來,有點擔心莊盛約自己是不是還有點別的想法,但莊盛為了讓他不要誤會,直接跟他坦白自己已經交了男朋友,這次吃飯也會介紹敘言跟那位認識。
敘言一聽,直接答應下來。
吃飯時候他見到了莊盛的男朋友,只是沒想到和自己類型完全不同,西裝革履,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一看就是個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
那男人舉止也十分禮貌有涵養,期間對莊盛和敘言都照顧有加,敘言開始還擔心這頓飯會不會吃得很尷尬,沒想到不僅完全沒有,他還察覺到對面兩人感情應該很好。
莊盛應該是真的對往事完全放下了,吃飯中途那男人出去接電話的空檔,他向敘言詢問道:「你那位呢?」
「他出差了,要明天才能回來。」
莊盛瞭然:「難怪你能出來跟我吃飯。」
敘言不服氣:「他在家我也能出來跟你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