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言磨蹭著不想起,聞斯年乾脆將他從被子裡抱出來,找了衣服給他換上,還帶他去浴室洗臉刷牙。
敘言全程被抱著走,配合的伸伸胳膊伸伸腿,很快就被收拾整齊坐在了樓下餐桌前。
保姆給兩人做了點清淡小粥,聞斯年很快吃完。
抬頭,見對面地敘言眯著眼,嘴裡含著東西,有一口沒一口地嚼兩下,腦袋都快埋進粥碗裡。
聞斯年坐過來,把他手上的勺子拿走,親自餵他喝。
敘言睜開眼,聽見一旁的保姆好像在偷笑,臉都紅了,把碗捧起來自己喝完了,然後催著聞斯年給他拿書包,趕緊出門。
上車後敘言二話沒說,靠在副駕上繼續補覺。
車開到校內一條較為隱秘的道路停穩,聞斯年見他歪著腦袋還在睡,給他解開安全帶,輕柔地托著他臉頰湊近,在他唇上輕吻。
敘言被濕熱唇舌吻醒,呼吸不暢,推他胸口移開,眼神有些茫然地看他。
「到了,」聞斯年道,「晚上八點來接你好不好?」
敘言還沒睡夠,揉揉眼睛點頭,準備下車,想到什麼似的,又折回身,氣呼呼地看著面前的人。
「你不講信用。」
聞斯年看著他:「怎麼了寶寶。」
敘言:「你昨晚說只是幫我洗澡的……」
聞斯年:「沒幫你洗麼?」
洗是洗了,但他說裡面也要洗。
敘言又吃虧上當,事後才覺得自己簡直是最笨的笨蛋,根本不能相信他任何話才對。
「你今晚不許再進我的房間,」敘言委屈,「我太困了,根本沒睡好,今天複習效率肯定也不高,我期末考試要是考不好就都怪你。」
「什麼時候開始考試?」
「下周有四門,下下周有五門,還有兩門不是考試是課設。」
聞斯年粗略算了下,最少十五天。
十五天不做,不如要他命。
不過中間有個周末,學習再刻苦也需要勞逸結合,適當休息。
聞斯年已經盤算好,答應道:「好,不影響你考試。」
考完試就是寒假,最少四十天,可以天天做。
敘言像是安心下來,背著書包晃晃悠悠進了圖書館。
一學就是一整天,中午和沈南黎直接在學校食堂解決,然後回圖書館趴著睡了會。
沈南黎不解:「你在外面住的不習慣嗎?才睡了一晚怎麼能困成這樣?」
敘言趴著擺擺手,臉頰埋在手臂間。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又困又累的只有自己,聞斯年怎麼跟沒事人一樣,看著還精力十足的。
說不定聞斯年真的是瑟鬼,把他陽氣都吸乾了。
好歹毒的心腸,而他好苦的命。
白天要學習,晚上要勞動,他這麼勤勤懇懇的大學生打著燈籠都難找。
下午又撐著學了會,敘言晚上早早罷工,坐了一整天腰實在酸軟的難受。
昨晚那次跟在酒店和宿舍的感受都不一樣。
在酒店起碼他累過之後可以隨意補覺,睡個一天一夜也沒問題。
在宿舍聞斯年有所保留,也沒弄太狠。
但昨晚……
敘言渾身打了個哆嗦,總之最後浴室地面上全都是水。
他給聞斯年發了個消息,收拾了書包去圖書館外面等他。
聞斯年看到消息後就扔下手頭的事,提前開車來接他。
遠遠的看見一道細瘦身影,蹲在圖書館台階下的花壇邊,一個人在呆呆盯著花看,小可憐似的。
聞斯年停了車,朝他走過來,直接在背後伸手將他書包接過來。
敘言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站起身:「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才給他發了消息不到二十分鐘吧。
聞斯年牽了下他的手,有點涼,便攥在掌心裡想替他暖暖。
「怎麼不在裡面等。」
敘言往周圍看了眼,怕被人發現,把手抽了出來。
「我想出來透口氣,學得腦子都快暈了。」
聞斯年手指捏了個空,也沒言語,提著他的書包道:「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