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斯年把他抱起來,背對著自己,一起坐到床尾,正對著那面落地鏡。
要他看清楚身上纏繞的像是蛛絲羅網般的銀鏈,將他牢牢束縛在自己懷中。
「老公一樣可以把你干懷孕,」聞斯年提著他的腰鏈,「想不想給老公生小寶寶?」
敘言身子微微往前,兩手搭在聞斯年膝蓋上,自己卻沒什麼力氣支撐,全靠腰上的一雙大手掌握他的生殺大權。
他沒能回答得了,也不用回答。
房內很快響起克制不住的哭叫,和持續不斷的清脆鈴聲。
*
沈南黎原本打算晚上回酒店就去看敘言的情況,但是他們吃完飯又一起去了酒吧,回來的時候都一點多了。
沈南黎給他發了消息,好一會沒人回,便沒再去打擾。
第二天他們打算去市區轉轉,主要看看幾個城市地標,還有個攝影展,沈南黎很感興趣,想問問敘言要不要一起去,但在樓下又沒等到敘言。
沈南黎這回是忍不住了,都來港市第三天了,住進酒店之後就一直沒看見過敘言的人,這像話嗎。
更何況他實在擔心敘言,趁著鄭耀沒注意,提著昨晚回來給敘言買的東西偷偷上了樓。
在敘言房門口敲了幾下,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像是沒人住。
給敘言又打了三個電話,前兩個還能響一會鈴,再打最後一個對面直接關機了。
沈南黎心裡猛地湧上來股不好的念頭,敘言該不會在房間裡暈倒了沒人知道吧。
他就知道不該讓敘言一個人住大床房的。
他站在走廊狂敲門,一邊敲一邊擔心的大聲喊:「言言,言言?你在房間裡嗎?能聽見我說話嗎?言言!」
敲了會,他準備直接給前台打電話讓人來開門。
誰知道旁邊的一扇房門忽然被人從內打開,聞斯年穿了件睡袍,系得鬆散,髮絲微微凌亂,一副被人打擾的不耐。
沈南黎也顧不得許多,忙上前道:「學長,言言在房裡不知道怎麼了,我敲門沒人開,而且給他打電話也關機了……」
說著,沈南黎察覺出些不對。
聞斯年的睡袍領口開得很大,所以能看到些鼓脹的胸肌,但是上面為什麼會有被貓抓出來似的指痕?
並且還不止一處。
明明是大白天,他背後的房內卻拉著幾重窗簾,整個房間都一片昏暗無光,有隱隱約約的氣味從裡面傳出來。
香味,酒味,還有些別的味道,複雜混合,濃郁到快要往外溢。
聞斯年嗓音沙啞:「他在我這。」
沈南黎一時反應不及:「啊……在你這?」
聞斯年:「我在照顧他。」
「他身體還沒恢復好嗎?」沈南黎有些擔憂,踮著腳往房內看了眼。
聞斯年不著痕跡擋住他的視線,眉眼壓低,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沈南黎縮了縮腦袋,沒敢再看,但還是鼓足勇氣道:「我能進去看看他嗎?這兩天一直沒看見他,我有點擔心,他是發燒了還是水土不服?」
聞斯年:「體溫是有點高,昨晚折騰了一夜,現在吃了藥剛睡下。」
拒絕探視的意思很明顯了。
沈南黎:「要不我今天留下來陪他吧,學長你來了之後也沒怎麼好好玩過吧,你今天可以和鄭耀學長他們一塊出去玩玩,我照顧言言就好,況且他住在你房間……還是有點不太方便吧。」
就算兩人是情侶,但言言不是說關係要保密的嗎,怎麼這都住到一起了啊!
聞斯年十分善解人意:「港市我先前來過,沒什麼再需要玩的,我手頭還有點事沒處理完,就讓他在我這睡著。」
說完,輕輕挑了下眉:「你應該知道我們的關係。」
沈南黎:「……」
沈南黎:「知道。」
「嗯,」聞斯年道,「所以他住我這很方便。」
沈南黎正想再說句什麼,卻忽得聽見房內傳來聲極其微弱的聲音。
像是壓抑的痛苦,又像是歡愉到了極點,所以從夾緊的嗓音間泄出來的一點點甜到發膩的哼叫。
這,這是言言的聲音嗎?
沈南黎徹底呆楞住,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聞斯年當然也聽到了那道聲響,輕輕笑了下。
「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