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斯年睡眠淺,眯了四五個小時就醒了,懷裡人還睡得香甜,沒捨得吵醒他,擁著軟乎乎的身子像個大號棉花糖,熱烘烘的,享受又愜意。
一手在光滑細膩的背上摩梭,一手拿過手機看了眼。
鄭耀發了出海的照片和視頻過來,幾人嬉笑玩鬧,很是開心,鄭耀還信誓旦旦讓他放心做自己的事,說保證完成任務。
聞斯年確實有點工作要處理,回了幾條工作消息後,順手將敘言放在床頭的手機也拿過來。
開屏看見和自己手機屏幕上相配的屏保壁紙,唇角輕輕揚了揚。
滑開屏幕,解鎖。
不止鎖屏密碼,破解敘言手機上的所有軟體密碼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
他也早就這麼做了。
雖然偷翻手機在戀人間是件挺不好的行為,被發現了會很破壞感情。
但聞斯年自認不是什麼道德標兵,他想看就看了。
不被發現就好了。
那個敘言用過好多年的舊手機上都沒能翻出些什麼,這個用了沒多久的新手機也同樣乾淨。
看到他把【老公】的聊天框乖乖置頂,備註也沒有擅自改回去,再往下看看,都是些群聊或者和同學間的正常交流,跟莊盛的聊天已經停留在那次吃飯的時間點了。
聞斯年神清氣爽,剛要把敘言的手機鎖屏放回去,看了眼安安穩穩趴在胸口的小腦袋,又解了鎖。
指尖在他手機上快速操作著什麼,沒一會,自己手機的定位軟體上顯現出一個閃爍的紅點。
聞斯年這才收了手機,在敘言發頂吻了吻,下了床。
*
敘言從沒一覺睡過這麼長時間,早上六點多到晚上八點多,期間他一下沒醒,睡得太沉了,連夢都沒做一個。
睜開眼睛看見陌生的天花板,恍惚了幾瞬,才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
房內只開了盞幽暗壁燈,他動了動身子,眼眶忽得一熱。
渾身酸痛難忍不說,兩腿更像是被人卸下來重新安裝上的,並且是被反覆拆卸,反覆安裝。
他兩胯都酸的厲害,胳膊使不上勁,在被窩裡無力折騰幾下,鼻尖澀的想哭。
床邊被人往下壓了壓,有人坐過來。
他被人從床褥間撈起,像撈起沙灘上擱淺的一尾小魚那樣輕鬆,然後攬進懷中。
「醒了,」聞斯年摸他臉頰,嗓音輕柔的不像話,「肚子餓不餓?」
敘言簡直快形成條件反射,被他一碰就兩腿發抖,紅著眼睛推他:「不要……」
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也沙啞的厲害,一天沒吃沒喝,喉嚨乾澀不已。
不僅如此,睡了這麼久還感覺頭腦暈漲,有點宿醉的感覺。
聞斯年沒放開他,反而將他從床上托著抱起來。
這種要命的姿勢更讓敘言回想起一些零碎的記憶,他看著床前那個一樣大的落地鏡。
昨晚他被端著在這鏡子面前……
敘言連忙把臉藏起來,眼睛也緊閉著,妄想裝鴕鳥來忘記那些令他羞於面對的回憶。
那股酒效下去了,現在的他無論如何也再講不出那種「操我」的話。
他沒想到那條女僕裙和裡面的白蕾絲內衣會有那麼大的威力,他竟然真的和聞斯年……
而且從他現在還殘存的清晰感知可以推斷,很激烈,激烈到他最後是昏睡過去的。
這種認知讓敘言很快又開始全身泛粉,呼吸也變得熱乎乎的。
不過他身上現在很爽利,還穿著新睡袍,應該被洗得很乾淨。
是誰給自己洗了澡呢,只能是聞斯年。
隱隱約約好像也有些關於這部分的記憶,盛滿熱水的雙人浴缸……
敘言默默咬唇,恨不能鑽進聞斯年領口裡再也不出來。
他腦海中一直在胡思亂想,直到聞斯年抱著他走到餐桌前坐下,他才發現這個房間的布局和他的正好對稱,他居然是在聞斯年房裡睡的。
旁邊另張桌子上放著台筆記本電腦,正開著,上面是看不懂的畫面。
聞斯年抱他落座:「十分鐘前剛送到的餐,還是熱的。」
敘言看著桌上擺放的滿滿當當的餐盤,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很餓很餓,光體力運動去了,現在亟需補充能量。
但被這樣抱在腿上,他難受的輕輕動了下,立馬被捕捉到。
「疼麼?」聞斯年作勢要讓他趴在腿上,「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