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來。
房內沒開燈,是敘言提前跟year說好的,只有側面牆壁上偌大的顯示屏散發著昏暗的淺藍色光線,將整個房間映襯得更加陰森。
門口站著個如墨的影子,混身都被黑暗掩藏,只能看得清搭在把手上的手臂,強勁有力,青筋浮凸,帶著極濃的克制壓抑意味。
敘言心跳猛地漏跳兩拍,直覺告訴他情況不太對。
可是不給他再逃跑的機會。
一隻手從門內伸出來,緩緩捏住他一隻手腕,使力,將輕盈的身子直接拽進了門內。
隨後關門,落鎖。
聞斯年只不過上前半步,便將面前的人直接抵在了單薄的門板上。
沒怎麼用力,兩人之間也只是衣服布料輕輕貼著。
薄紗裙擺剮蹭著他的褲子,也勾到了他垂在身側的指尖。
聞斯年想過他或許會穿裙子來見自己,可沒想到,他會做到這個地步。
剛才扯動間如瀑的海藻長發微微凌亂,傾灑著蓋在了鎖骨和胸前,細碎劉海也輕微掀起來些許,一整張瓷白漂亮的小臉就幾乎毫無掩飾的露出來。
化了妝,睫毛更加纖長濃密,煽動間在嬌俏的鼻樑上投下些許蝶翼暗影,玫瑰色眼尾被勾勒著向上蜿蜒,仿佛被朝露浸潤的玫瑰花瓣,濕漉漉的,眼波流轉間,好似有晶瑩水珠顫抖著從枝頭墜落,跌碎在白皙柔膩的肌膚上。
兩瓣唇上應該是塗了些晶亮蜜意,像被咬破的櫻桃果凍。
看過無數次他穿裙子的照片,這樣嫩生生得站在自己面前,漂亮得像尊精緻易碎的真人娃娃,卻是第一次。
裙身勾勒出纖細玲瓏的身材曲線,白皙的脖頸下是精緻凸起的鎖骨,上面點綴著一顆裝飾性的綠寶石,隨著呼吸緩慢起伏。
再往下,細韌的腰線被魚骨掐得不贏一握,裙擺自胯骨處自然向外延伸。
水綠長裙,遮掩到腳踝處,悠悠垂著,森林晨霧中新抽的稚嫩枝條似的。
是叢林中朝他走來的小花仙子,光是站在他面前,仰著小臉看著他。
不說話,便把他魂都勾走。
面前的人背著光,因為兩人過大的體型差距,敘言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可頭頂仿佛有兩道灼燙似火的視線,一直在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看。
敘言緊張地舔了下唇,嘗到了唇膏的甜味。
他還被捏著手腕,怕被聞斯年聽出自己的本聲,所以故意放輕了聲線,小聲抱怨:「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有道沉緩的呼吸聲驟然縮緊,在胸腔中洶湧地奔竄幾下,才被強制著輕淺釋放。
聞斯年不僅沒鬆手,反而又朝他貼近幾分,將伶仃的身影往門板上又壓了壓,隨後低頭俯身,狂戀痴迷地在他臉頰側邊深深嗅了口。
「寶寶,好漂亮,」低沉的嗓音喑啞性感,「好香。」
敘言感覺自己耳根被燙得發熱,臉蛋也不受控制開始冒火。
他伸出只手,軟綿綿地抵在貼過來的胸口處。
抬起眼睛,眸色又黑又亮,蒙著層柔潤的水光。
「太近了,你離我遠一點。」
輕輕軟軟的嗓音,不像控訴,像撒嬌似的貓爪在心口緩慢抓撓。
聞斯年心癢得厲害,聞著他身上的甜味,太陽穴也在瘋狂突跳。
那種瀕臨失控的感覺又開始上涌。
深呼吸兩下,強行壓下,鬆開他的手腕,稍微撤開半步。
敘言終於被釋放,小胸脯也劇烈起伏几下,伸手把自己頭髮理了理,本來就小的臉蛋快被遮沒了。
聞斯年不動聲色,垂著眼眸看他。
兩人還站在門口,屋內像是開了暖氣,很熱。
等敘言整理好後,聞斯年才體貼問道:「要不要把外套脫了?」
敘言的假髮本來就有點熱,太熱的話他怕自己會脫妝,便點了下頭。
聞斯年於是殷勤的伸手過來,沒有觸碰到他的肩膀,指尖將他肩頭的外套挑著,幫他脫下,順手給他掛到了旁邊的衣架。
外套下的裙子是吊帶,細細的兩根淺綠色肩帶搭在白嫩圓潤的肩上,看著就想讓人也順勢挑開,一覽底下的風光。
還真是渾身上下哪哪都長在他審美點上。
聞斯年眸色暗淡:「先進去坐。」
敘言的緊張感已經消下去了一些,因為察覺到聞斯年對自己的態度,確實沒有認出來自己是誰。
他說了句「好」,主動提著包包往裡走。
可他沒想到這個房間居然不是沙發,而是一張很矮的榻榻米雙人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