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斯年笑了笑:「是很好。」
莊盛道:「言言就是脾氣太好,也太單純了,他這樣的性格其實很容易受欺負。」
聞斯年:「你很了解他?」
莊盛理所應當:「我算是看著他長大的,當然要比一般人都更了解他。」
聞斯年沒說話,眼色似乎沉了沉。
敘言站在旁邊聽兩人一來一回,總覺得這氛圍實在古怪得很,可他又說不出究竟哪裡古怪。
「莊盛哥,時間不早了,一會宿舍就要熄燈了,你還要開車回去,要不要我送你出去呢?」
莊盛沒再看聞斯年,說道:「不用送了,我沿著剛才來的這條路出去就行,你快上去吧,不打擾你休息了。」
敘言乖乖點頭:「好,那你開車小心。」
莊盛沖他笑笑,忽得上前半步,伸出只手,從敘言頭髮絲中捻下來一小片樹葉,隨後說道:「下次有空再來找你吃飯。」
說完莊盛便繞過男宿舍樓前的台階走了。
敘言輕輕呼出口氣,還以為聞斯年也會接著離開,誰知道一轉身,腦袋差點直接撞上片精壯的胸膛。
聞斯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得離他這麼近,兩人身體隔著單薄衣衫險些貼在一起,敘言後知後覺感受到一股明顯的灼燙氣息,匆忙間便想往身後躲。
誰知一隻手體貼地在他後背輕輕扶了把,沒能讓他逃脫,甚至強行蠻橫的抵著他,把他往跟前又壓了壓。
低頭,便與那雙泛著點瑩亮水光的眼睛對上。
怕得像只軟了腿腳的小白兔,只知道在男人懷裡瑟瑟發抖。
好可憐呢。
「學,學長……」敘言聲音輕的發虛,「可以放開嗎……」
聞斯年壓著細薄的後背湊近:「自己能站得穩?」
敘言點頭:「能,能的。」
聞斯年慢條斯理地鬆了手,食指中指併攏,輕輕貼著上衣中線,在懷裡從上往下,沿著纖細脊椎骨凹陷的輪廓,慢慢撫過。
全程不過兩秒,像是鬆手時不經意的觸碰。
敘言卻忽然咬緊牙關,後背不可遏制的抖了抖,敏感得像已經被人這樣從頭到尾撫弄過了似的。
他退出這個令人窒息的懷抱禁錮,往後退了兩步,呼吸恢復均勻,便又想把手中的盒子還回去。
這簡直是塊燙手山藥,他實在不懂聞斯年為什麼會找上他幫忙。
「學長,這個……」
聞斯年看著他細白的掌心,聲音里似乎帶了點笑:「對我還挺好。」
敘言不明白,有點懵懂的抬著臉。
聞斯年也伸手,指尖緩緩捻住了莊盛剛剛碰過的幾縷髮絲,指腹用力在上面擦了擦,不知道是想要擦掉什麼。
「跟別人約會的時候還在想著我,想儘快還我了事麼。」
聞斯年收回手,唇角分明帶笑,可眼神卻陰惻惻的,他歪著頭,看著敘言:「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敘言呆了片刻,他的意思,是在向自己道謝吧。
眨了下眼睛:「不客氣。」
聞斯年笑意更深,對他道:「上去吧。」
敘言直到回到宿舍洗漱完,坐在自己桌前盯著那個黑色盒子,才恍惚間意識到聞斯年最後對他說的話絕對不是感謝。
倒像是,一種警告,一種憤怒的宣洩,一種酸不拉幾的味道。
可他現在沒空再繼續細想,聞斯年要自己保管打火機不是關鍵。
最重要的,是小號上那一連串尚未被回復的消息。
敘言愁眉苦臉,根本不知道這次該如何安慰year,他先試探性的回覆。
【宴宴】:我不是有意瞞你的,我今晚只是和朋友出去吃了個飯
【宴宴】:怕你會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宴宴】:你說的都是氣話,你不會來的是不是
消息發出去好一會,對面都沒回復。
這不是year的一貫作風。
敘言實在心慌意亂,生怕year又會像上次那樣守在他校門口,更過分一點的話可能會直接找到宿舍樓下來抓他。
他不敢冒任何風險,拿著手機爬上床,躺下後咬了咬唇,默默打字。
【宴宴】:哥哥,你是嚇唬我的對嗎
【宴宴】:你對我最好了,你不會那樣對我的,對嗎
【宴宴】:哥哥
敘言一邊打字,眼眶都莫名有些酸澀。
宿舍熄了燈,他放下手機,沒一會,屏幕終於亮起來。
【year】:現在知道怕了
【year】:騙我的時候呢,怎麼不知道?
【宴宴】:知道的
【year】:做錯了事要怎麼辦?
敘言咬了咬嘴唇。
【year】:說
【宴宴】:要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