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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手借刀殺人!

崔字旗已殺出山隘,柴有讓見卓鳳雄仍不甘心,連聲喝道:「看什麼?還不快撤!快撤!」

柴有讓率兵逃竄、西北山口混亂之際,蕭恆已快馬趕回營帳。唐東遊聽見動靜,忙率人上前迎去。

秦灼正將岑知簡持在身前,勒馬收韁叫道:「快叫軍醫,全力給他醫治!藍衣接人!」

梅道然胯下駿馬未停,聞聲直接躍下馬背,趕到秦灼跟前將人抱下馬來。

岑知簡渾身滾燙,閉目歪斜,已然昏迷。梅道然快步將他抱入帳內,軍醫也趕到,拉上屏風,眾人俱去外頭等候。

唐東遊沒鬧清什麼事,低聲問蕭恆:「成了嗎?」

蕭恆搖搖頭。

唐東遊見他們行色匆匆已有揣測,聽到借兵失敗,還是不免嘆口氣。蕭恆又問:「這幾日戰事如何?崔清那邊有什麼動作?」

唐東遊道:「將軍的主意好,咱們聽將軍的意思數次突擊,每次都是小勝即走,他們不熟悉地形,也沒啥辦法。看樣也沒瞧出將軍出去一趟,要我說,這麼幾個人快去快回的法子十分可行!」

蕭恆像要嘆氣,但硬生生忍住,說:「咱們這麼一大家子。」

也是,只能出去一個兩個也不頂什麼用。

二人悄聲低語,屏風後忽然響起一聲悶哼,蕭恆當即收聲,分眼去瞧梅道然,見梅道然雙目發緊,神情分明是緊張之色。但岑知簡害得他叫皇帝捉拿處置,如何也不該是這副樣子。

只那一聲,屏風後再度安靜下去。約莫過了一刻,軍醫從屏後步出,擦了擦頭上大汗,道:「這位郎君的指骨被打斷過,如今雖已接好,但有幾處接得歪了,不知將軍……是否給他斷骨重接?」

蕭恆說:「他什麼意思?」

軍醫道:「還昏睡著。」

蕭恆便說:「等他醒了,聽他的主意吧。」

秦灼突然問:「指骨好接?」

軍醫說:「不甚好接,但有法子。」

秦灼眼中光芒一閃,問:「那手腕呢?」

這句話指向太明顯,蕭恆面上不由一動。軍醫瞧瞧蕭恆,又看向秦灼,只得垂首道:「斷骨能接,但斷了筋脈……實在不是屬下醫術能及的。」

秦灼點點頭,面色倒無甚變化。蕭恆視線從他臉上定了一瞬,當著人不好說什麼,又問軍醫:「這位郎君的嗓子呢?」

軍醫只是搖頭。

蕭恆輕輕嘆口氣,去看梅道然。梅道然側身站著,整個人遮在帳影底,只有一息兩息的呼吸是活的。

蕭恆轉過頭,又問:「他的身體還有什麼異常?脈象上,有沒有什麼用毒的痕跡?」

軍醫道:「這倒沒有,只是大損了元氣,得好好將養。」

蕭恆和秦灼對視一眼,目中儘是疑惑。

岑知簡和影子關係匪淺,又有開背的痕跡,很可能早年被植過觀音手。但觀音手毒入骨髓,後期絕對在脈象上有所表徵。

一切疑惑,待他醒後自能解答。

一股巨大的疲憊之意忽然從後心將秦灼貫穿,他不去瞧蕭恆的臉,眼光卻凝向蕭恆的手。蕭恆不曾低頭望,卻像被燙到,指尖微微一動。

秦灼沒去牽他,語氣卻是一種想要依靠的倦意,「藍衣在這邊守著,將軍,你先去我那邊坐坐吧。」

***

秦灼帳中已由人收拾妥帖,熱水暖食不算,還供了一隻小銅香爐。

秦灼餘光瞧了瞧蕭恆,對守衛一指那香爐,「撤了。」

他的守衛都是虎賁軍下屬,忙道:「褚將軍特意吩咐,殿下連日奔波,叫焚點安息解解乏……」

秦灼斷然道:「我說撤了。」

守衛面色訕訕,忙要將香爐端下去,手將碰到爐身,忽聽另一人說:「留著吧。」

蕭恆看向秦灼,「我也有點累了。」

他二人目光相觸,短暫地未置一語,不知因何緣故,守衛竟有些臉熱耳紅,慌慌張張地趕緊退下。

大帳一落,幾縷夜風湧入,爐中香菸一斜,手指般牽上衣角。蕭恆這才察覺方才一句話多少有些別樣意味,又擔心越描越黑,沒有再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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