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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一字一句道:「放行。」

尉遲松一咬牙,抬手高呼道:「列隊,放行!」

龍武衛當即收槍退立,一瞬間讓出一條四人寬的空道來。道路盡頭,宮門大開,只李寒自己立在道路前方。他今日去為鄭素道喜,穿了一身絳色衣袍,顏色暗沉,猶如凝血。

李寒向旁邊退了一步,抬了抬手,「請。」

魏人反倒都不敢進了。

那為首男人啐了一口,罵道:「孬種!宮門都炸了,還怕這個?還不與我取秦賊項上頭!」

魏人膽子這才壯了壯,紛紛跟著他往前走。就在他與李寒擦肩而過時,他聽見少年丞相輕聲笑道:「你怎麼就確信,勸春宮裡藏著秦大君呢?」

他止住腳步,歪頭看李寒,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開個玩笑。」李寒展臂往宮門一抬,同時左手向尉遲松擺了一擺。

尉遲松重重頷首,心道:可以準備潑水了。

但他這動作並不隱秘,明顯被魏人看到。那男人扭住他左臂往身後一擰,咔嚓一聲,卸了他一條胳臂下來。

「大相!」

李寒倒吸口冷氣,整條胳膊沒了知覺,只肩頭撕裂地疼。他心裡鬆一口氣:幸好是左手。

那男人薅住他衣領,顯然以為裡頭埋著伏兵,惡聲問:「你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

李寒擠出個笑:「給眾位看座的意思。」

男人一把摔開他。

李寒往後踉蹌幾步,勉強站住,見尉遲松腰劍插著,便用右手唰地拔出來。銀龍微顫,如三尺寒冰。

那男人正要捉他,李寒猛地刺劍在地,冷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有恤民之恩。我念爾等情有可原,只說兩句:止步於此,是逼宮未遂,只斬首,不夷族;待陛下凱旋,改朝易號,當大赦天下,減為流刑,死罪可免矣!門就在這裡,你們愛進不進!」

那男人冷笑道:「怎麼,天子還會可憐叛賊?」

李寒微嘆一聲:「故園之思,誰人無有?眾位,請吧!」

他這一波三折的做戲全套,如今又耷著手臂氣定神閒,全似勝券在握,只等瓮中捉鼈。連那男人也生了猶疑,望著勸春行宮被炸塌的一面宮牆皺眉。

忽然遠處馬蹄聲響起,一個放哨的魏人狂奔過來,嘶聲喊道:「他在等救兵!」

「他娘的雜種,敢騙你老子!」

男人叫他耍了一遭,這就提劍去刺。李寒傷了手臂躲閃不及,這就要挨他當胸一劍!

就在此時。

一把長刀從李寒背後擲來,當胸穿破男人心口。同時,一支羽箭刺破硝煙,如猛隼般鑽入他後背當中!

男人身體搐動兩下,撲地倒地,濺了滿天灰土。

李寒望著那箭射來的方向。

那是一隻骨節猙獰的手,不戴扳指,持一張檀木輕弓。弓弦輕輕顫抖,像奏響婚樂的弦聲。

鄭素連發兩箭射倒點炮人,高喝道:「全部拿下!」

李寒無聲地出了口氣。

至少打仗這方面,他對鄭素很放心。

他很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此刻就是累贅。正要進行宮看秦灼,目光突然掃著那位倒地的魏人首領,整個人震了一震。

他胸口插著的刀柄,貔貅紐,虎頭紋。

這是陳子元的佩刀!

他扭頭查找,從刀劍里左閃右避,終於衝到陳子元可以聽到的距離——也就是面前。他顫聲喊道:「你怎麼出來了?大君身邊有魏人!!!」

第62章 五十七珍寶

阿雙抱著襁褓,一顆心咚咚地跳。

鄭永尚給秦灼縫好創口便趕去外殿拿藥。外頭廝殺震天,裡頭死寂如水,滿殿都是血腥氣,聞上去像屠了一屋的人。

榻被血洗一般,紅得叫人作嘔。秦灼合著眼躺在上頭,手垂下去,胸膛毫無起伏,如同已死。

麻沸散終於起效用了。

阿雙落下一串淚,這才想起看看懷中嬰兒。

是個貓大的男孩。因是早產,胎里又受了大罪,是故生得格外小。五官皺巴巴的,眼閉成一線,手腳蜷著,額頭上血沫都沒有擦乾,正側臉安靜地睡著。

阿雙心悸般顫了一下。

……他好像沒有哭。

她呼吸急促,強忍住那個念頭,抬起顫慄的左手來試孩子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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