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恆轉頭,見秦灼那眼睛望他,沉聲說:「你別胡鬧。」
秦灼和他靠得近,拉著他手從腹上往下,笑吟吟道:「你把這小東西弄出來,現在又怪我胡鬧?」
白馬黑馬交頸緩行,秦灼靴子從花草上踢了一下,揚得它們分避一瞬,俱不滿地叫起來。
他仰著臉笑道:「陛下,跟了你,我活得倒不如這兩個吃素的。你這樣,我找別人去。」
下一刻,蕭恆驟然手掌一攏。
秦灼抓緊馬鞍,雙腳從鐙上鬆脫,上身全靠腰來撐,卸了力般往後仰。
蕭恆一言不發,一手替他握緊韁繩,一手在他袍下撥開衣帶,如此毫無阻隔。
他手上有繭,又干又糙,磨中了地方,一會就潮了。秦灼嗯了一聲,汗黏了一身。
元袍並不老實,開始啃白馬的耳朵。蕭恆也轉臉過來,順著耳廓往下咬。
他笑著問:「還找別人嗎?」
秦灼斷斷續續道:「找……怎麼不找?」
蕭恆應一聲,問:「找誰?」
秦灼抱著他脖頸,被沖得往他懷裡倒,低低喊著:「……你呀。」
蕭恆倒吸口氣。
馬背波浪般一顛一簸,蕭恆一碾再碾,在白日照耀和秦灼細密的喘。息里,他抬指一阻,從耳邊說:「不要忍著。」
秦灼整個人要栽過去,被他用肩膀牢牢擋住,神色分不清是快樂還是痛苦,腔調模糊道:「你鬆手。」
蕭恆親了親他眼皮,說:「好。」
天幕下,他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聲。
元袍和雲追爭吃一叢花,飛了一蓬紫色花塵。
他鬆脫一次,蕭恆卻沒有。他叫蕭恆在馬背上抱了一會,便直身坐好,手也如法炮製,卻被蕭恆扣在腰上。
蕭恆像隱忍著什麼,啞聲警告:「我忍不住。」
秦灼摸摸他的臉,吻在嘴唇上,用他的話說:「那就不要忍著。」
蕭恆舌。頭猛地攪進來。
自從有了這孩子,二人就沒再親熱。秦灼叫他弄得心癢,好容易散下去的情。潮又漲了一身。四下無人,他也不愛忍,親著親著就磨蹭著叫了幾聲,意。亂之時,蕭恆已將他領口紐子解開,抬手一兜給他脫下。
袍子上掀時天紅了一陣,像突然颳了片火燒雲。
蕭恆跳下馬背,將他那件紅袍在草地上鋪成喜床,緊接著,打橫將他抱下馬來。
秦灼被放倒時蕭恆俯身上來,腿。跨在他身側,目光又冷又熱,卻對他道:「一難受,就告訴我。」
秦灼親了下他下頜,說:「知道了陛下,下把式吧。」
他們淺淺吻了一會,蕭恆便沉著鼻息道:「幫我解開。」
他那條玉帶冷得一塊冰疙瘩般,秦灼給他抽開後,有什麼重重打在手背上。他身體一繃,便聽蕭恆在耳邊道:「不去裡頭,你別怕。」
秦灼摟緊了他。
秋風起來,草葉簌簌作響,翻來滾去,倒像洞房。
不遠處,兩馬同食一叢蒲公英,溪影里,雲追吃葉,元袍吃花。
一片壓矮的草叢裡,蕭恆先赤膊翻坐起來,給秦灼一粒一粒地系紐子。他頸側刻著幾個牙印,像被人食肉寢皮般咬了許久。天光投上紅羅,影在他傷疤交錯的後背上,汗津津的,倒像沖淡的血。
秦灼仍躺在那泊血里,懶洋洋地不動彈。等蕭恆穿好衣裳重新從身邊倒下,他才開口:「今天怎麼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蕭恆抱住他,笑得也輕快:「想你了。」
秦灼這才把眼掀了一條縫,「陛下別儲了嬪妃在宮裡,油嘴滑舌了這麼多。」
「少卿。」蕭恆認真叫他。他把臉轉過來,叫二人眼中只有彼此。
他聽蕭恆說:「我很快活。」
蕭恆不會說情話,他只會做。他把人放心裡,是有實實在在的重量。
秦灼翻了個身壓在他身上。蕭恆手掌給他墊著小腹,由他摸著顴骨道:「我不要和你斷的。」
蕭恆抱著他,點頭道:「我知道了。」
秦灼卻咬了他嘴唇一口,問道:「你以為我要和你斷,為什麼都不挽留?」
蕭恆愣了一愣。
為什麼不挽留?因為留也沒用。
「蕭重光,你不是第一次了。」秦灼惡聲惡氣地問,「你實話說,是不是一直覺得,我能頭也不回地拋下你?」
蕭恆卻答非所問般:「只要肯回來。」
這竟是蕭恆對他的最大盼望。走沒關係,肯定要走的。天下無不散之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