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樣也不能讓木蘭在麻風病院裡頭日子過得很艱苦。
徐鴻雁在一旁嚷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幫阿爹收撿物什。」
「行。」徐鹿鳴沒有拒絕地把徐鴻雁也給抱上了馬車。姜辛夷治起病來不管不顧的,有他和綿綿經常去看他,也能讓他顧忌點自己。
有徐鹿鳴帶著,街道上的禁軍沒有阻攔,兩人一起回到徐府,趙二娘聽說姜辛夷要常住麻風病院裡,心裡急得不行:「這怎麼能行呢,都沒人給他做飯洗衣的,別給別人治病,把自個身體拖垮了。」
「可不就是嘛。」徐鹿鳴嘴上這樣說著,心裡也知曉家裡有孩子姜辛夷沒把病徹底治好前是不會出來了,去房裡取了些姜辛夷常用的物什,拿廂籠一一給裝好。
趙二娘見狀,知曉徐鹿鳴也沒法子讓姜辛夷回來,又去廚房收撿了些放得住的雞蛋麵條等吃食。
一起提上徐鹿鳴的馬車。
那本書,徐鹿鳴一路看著回來,原是打算拿回房間給放好的,出了這事兒,他哪還記得書的事,隨手擱在車上。
趙二娘放物什的時候,瞧見下頭有本書也沒在意,把書拾起來,打算換個地方放。
書一撿起來,她瞧見書頁上隨手描的花兒,眨了眨眼睛,確定沒有看錯後,顫抖著身子去問徐鹿鳴:「小鹿啊,這書,這書,你哪裡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了[害羞]
第114章
徐鹿鳴雖然不太明白趙二娘看到書為何這般激動,但還是實話實說道:「今兒出城去送藥,那位生病的大娘給的。」
趙二娘急忙問道:「那這書上的花兒,可是她自個畫的?」
這個徐鹿鳴就不知曉了,他搖頭:「我不知曉,娘,怎麼了?」
趙二娘摸著書上的花朵,尤其是花瓣旁邊的缺口,紅著眼睛道:「這是我妹妹喜歡的花兒啊,從小她就喜歡在這樣的花旁邊剪一個這樣的缺口,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這樣的花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
聽著趙二娘潸然淚下的話,徐鹿鳴心裡一驚。
怪不得他看那位大娘,總有一股很親切感覺,如今再回想,那樣的感覺可不就是趙二娘身上那種令人想要親近的心安感嘛。
他忙上前把今兒碰到吳大娘的事兒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娘,吳大娘也是丫鬟贖身,沒準真是小姨,你先別急,先把吳娘子叫來問清楚一些,明兒我再帶你出城去確認。」
趙二娘一看到書頁上的花,那些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直往她眼前涌,過往姐妹分離的畫面堵得她心裡難受,被徐鹿鳴這樣一提,她這才想起府里還有這位吳大娘的侄女呢。
這吳大娘究竟是不是自己妹妹,一問她便清楚了。
她趕緊揩乾淨臉上的淚水道:「對對對,吳娘子還在府里,我這就去問她,木蘭這裡——」
徐鹿鳴立馬表示:「有我照看著呢,娘你就放心吧。」
趙二娘最放心的人就是徐鹿鳴了,聞言沒再說話地立馬往後廚跑。
徐鹿鳴清點好物什,見該拿的東西都拿著差不多了,這才帶著徐鴻雁往麻風病院趕去。
路上,徐鴻雁睜著圓潤的大眼睛問徐鹿鳴:「爹,姥這是找到親人了,所以才哭得這麼傷心的嗎?」
徐鹿鳴沒有否認:「是啊,我們綿綿可能很快就要有姨姥姥了,到時候綿綿一定記得叫人,讓她們多樂呵樂呵。」
徐鹿鳴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可兩姐妹畢竟分離了四五十年,除了小時候的那點記憶,完全沒有親情可言,就算認親了,想必相處起來的場景也尷尬得很,有個孩子在中間做緩和就會好上許多。
這種事兒徐鴻雁已經不是第一回做了,每當家裡氣氛尷尬的時候,她都是那個活躍氣氛的人,聞言很順從地哦了聲。
徐鹿鳴看到女兒乖巧的樣子,笑著摸了摸她腦袋。
麻風病院就在太醫院不遠的巷子裡,巷子口有兩個穿白色防護服,臉帶口罩的人把守著。徐鹿鳴一到地,為了安全起見也給自己和綿綿戴上了口罩。
由於他經常來太醫院接姜辛夷,太醫院的人都認識他了,他一下馬車,那兩個看守的人就知道他是來給姜辛夷送棉被的,忙不迭地把姜辛夷叫了出來。
姜辛夷就知道,他派了人回去通知,徐鹿鳴不可能不送東西過來,進了麻風病院一直沒去接觸病人,這會兒聽到通知,這才從手裡的一眾脈案中抬起頭脫身出來。
「阿爹,阿爹。」徐鴻雁一見到姜辛夷興奮得很,忙不迭地上去抱住他的腿,「你不在家,我好捨不得你啊。」
姜辛夷笑著點了點她腦袋:「得了吧你,沒有我在,你在家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