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混個眼熟再說。
不能因為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就什麼都不做,等著人家先低頭吧,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徐鹿鳴始終覺得,身份地位是一回事,做與不做又是一回事,地位是可以通過後天努力改變的,喜歡人家又不付諸行動,一天天擱那兒怨天尤人的,叫坐享其成,想屁吃呢。
姜蘇木跟徐鹿鳴說這些,也是事兒憋在心裡久了,想傾訴傾訴,沒想過徐鹿鳴會給他出主意。
這會兒聽徐鹿鳴如此一說,他眼睛豁然一亮,是啊,現在京里所有人家都不能走動,但他們皇城司的人可以。
他去幫著賀家做點事情,就算賀家不承他的情,他努力過了,也算不負這一場相思。
姜蘇木誠心對徐鹿鳴道:「謝謝你,鹿鳴哥。」
自從徐鹿鳴來了他家,他家就如同坐火箭般一路飛升,大哥能當官,他也能脫籍,現在連這種事,都要他給自己解惑。
徐鹿鳴擺手:「誒,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姜蘇木點點頭,但心裡還是念著徐鹿鳴的好,沒有徐鹿鳴,就沒有他姜蘇木的今日。
「……」
解惑大師徐鹿鳴解決完姜蘇木的情感問題,沒忘記正事兒,替家中下人跑了一趟,幫著他們把給家裡人捎的物什都捎了去。
這些下人的家人見了主家親自登門捎物什的,就沒有不吃驚的。
吃驚完就是一個勁地感謝。
他們的家人在徐府當差,一個月能拿多少月錢,他們心中都是有數的。
這多出來的米糧哪兒來的,還不是主家給的,這樣又給米糧還親自送到家的主家,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徐鹿鳴最怕的就是別人再三感謝,他做這些事不過是順手而為,又不是為他們的感謝而來,東西送到便忙不迭地走了。
倒是有一家,東西送到了,沒急著感謝,而是一臉難色地對徐鹿鳴說:「徐大人,我知你能幫我們把物什送到家已經是頂頂好了,不該再為難你,可這事兒委實人命關天,我怕再拖下去,一條人命便沒了,只得求助於你。」
要是別的事情,徐鹿鳴恐怕抬腳就走,他只是來幫家裡的下人們送貨,可沒有幫家中下人的家人送貨的義務。
要是一個送一個,他這一天天的就不用做事了,光幫人送貨了,可這人命關天的事,他還是頓住腳步,聽了聽。
這是家中一個廚娘的家人,他男人與徐鹿鳴說:「是這樣的,我家娘子有個嬸嬸,這嬸嬸住在城外,近來身體有些不適,託了我家娘子買藥,我家娘子給她把藥買好了,就等著今日放假給她送回去,可是這京里這一禁,肯定是回不去了,這藥,這藥我怕送不回去,嬸嬸會有個三長兩短。」
徐鹿鳴聽完,理解了,這是想讓他把藥給這位嬸嬸送過去。他也沒有拒絕,今天都已經幫這麼多人送過東西了,也不差這一回了,伸手道:「行吧,你把藥和地址給我吧,我明兒給她送去。」
「誒誒誒,謝謝你啊,徐大人,我這娘子的手藝都是跟這位嬸嬸學的,這位嬸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真不好交代。」廚娘男人也是個老實漢子,為著這事兒一直愁眉苦臉的,直到徐鹿鳴答應把藥接了過去,臉上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一臉輕鬆地對徐鹿鳴感謝。
徐鹿鳴記好地址,不在意地擺擺手,男人這事兒正好也提醒他了,不能只盯著吃上面,京城這麼多人口,保不齊就有突發惡疾的,這樣關著,就算不死於麻風病,恐怕也得死於各種疾病。
從廚娘家中出來,他便把楊興和姜蘇木兩人招了來:「咱們販貨攤子上再加一樣,代買藥材,若是有那情況緊急的,就直接去醫館拉一個大夫,上門替人家醫治。」
這三年,蕭復一直在磨鍊他的武技,又出了麻風病這事兒,徐鹿鳴有預感,這次的事情辦好了,他應該能往上升一升了。
他可沒忘記,他答應了要讓姜辛夷做將軍夫郎的,雖然沒有軍功,想要當上將軍不易,但徐鹿鳴不會錯過每個能升遷的機會。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允許任何人把他升遷的機會破壞掉。
楊興和姜蘇木應聲,繼續下去做事。
「你啊,就是喜歡做好人好事,我看啊,你也別升官了,乾脆一直在街上當活雷鋒。」
回到家,徐鹿鳴給看了一天書的姜辛夷倒了洗腳水,與他一塊泡腳,順便把白天的事說給他聽,姜辛夷一聽徐鹿鳴明天還要去送貨,這次不送城裡,送到城外去,踩著徐鹿鳴的腳,好一頓說。
徐鹿鳴泡腳喜歡燙一點的水,姜辛夷踩著他的腳,水燙得徐鹿鳴全身都變紅了。
皇城史三年,原本日日在城門口風吹日曬,曬得有些黑有些糙的臉又白了回來。
加上人又年輕,孩子都六七歲了,他才二十五六歲,這一紅,跟個熟透的水蜜桃似的,看得姜辛夷感覺他可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