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是你啊,木蘭。」付今夕一聽姜辛夷這樣說,瞬間頓悟,「我就說,我每次去別人家吃席,吃的席面都好清淡,可看那些人的府邸又不像是清貧人家,原來緣由在這裡。」
「當官的人就是很奇怪,一方面不喜歡鋪張浪費,一方面又很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曉他很有權勢。」姜辛夷笑,「你抓住這個心理,以後再處理這些事的時候,就知道怎麼辦了。」
「好!」付今夕想到他去別人家吃的席面,照著那些人家裡的菜式和沈鶴卿的官位,重新擬了一份菜單給姜辛夷看。
姜辛夷點點頭:「差不多了,飯前飯後的果子點心再挑個特別一點的,表示你用心了就好。」
「點心好說,最近京里很流行一種酸酸甜甜的鳳梨酥,我早早去鋪子定一些回來就成。」付今夕想了想道,「果子,這個季節好像也沒什麼新奇的吧。」
姜辛夷想到徐鹿鳴的空間:「小鹿最近在守城門,每天接觸的商人多,我回去幫你問問,看看他有沒有看到賣新奇果兒的商販。」
「好啊,好啊。」付今夕高興得都快拍手了,拉著姜辛夷的衣擺一個勁地道,「木蘭,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你放心,該給你們的銀錢我不會少的。」
這也是姜辛夷愛跟付今夕玩的原因,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扭扭捏捏。
在沈家逗弄了沈無疾一會兒,這種奶娃娃不哭不鬧,還不認人最好玩兒了。
等徐鹿鳴下值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姜辛夷順道去城門口接了徐鹿鳴和姜蘇木。
「……」
姜蘇木按照徐鹿鳴的說法記錄了幾天,剛開始他還記得過來,後來每天寫,胳膊都是酸的。
徐鹿鳴又給他找了兩個人幫著記。
這樣下來,每天登記的冊子成倍地在增長,好在徐鹿鳴的空間能造紙,不然光是筆墨紙硯這一項都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姜辛夷來接他,徐鹿鳴便讓姜蘇木和曹俊虎把最近這段時間攢的冊子搬上馬車,一塊給運回去。
「你這是在幹什麼?」姜辛夷看著都快占滿半駕馬車的冊子,問了聲。
「資源整合。」
徐鹿鳴也沒有瞞他。
看城門的,只要肯用點心,每天進進出出什麼人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要從中賺點錢,還不容易。
「可以啊。」姜辛夷詫異地看了眼徐鹿鳴,沒想到他竟會有這個想法。
正好付今夕需要果兒,也能用到這個資源整合,他把這事兒說了說。
「最近來京城的果子最特殊的就當屬荔枝了。」徐鹿鳴張口就來,「前些天,有一批連樹帶果的荔枝樹入京,當時在城門口就引起不小的轟動。」
他們這個朝代好歹是從唐朝繼承下來的,一騎紅塵妃子笑的故事,所有人都聽過。
所以這個時節能在北方吃到鮮荔枝,還是挺新奇的。
姜辛夷問了一句:「皇家的?」
如此大手筆,只有皇家才能辦出來吧。
「不是,是一個商隊特意運來京城賣的。」徐鹿鳴搖頭,附耳與姜辛夷說,「付今夕要,我就從空間裡弄點出來,到時候就說是從商隊買的。」
「好啊。」姜辛夷看了他一眼。
來了京城沒有張祿幫徐鹿鳴消耗空間裡的那些東西,是時候該找點銷路把這些東西脫手了。
因為馬車都被冊子給占滿了,一家人說說笑笑地走回家。
姜辛夷有四個護院,他早早地就派回去跟趙二娘他們打過招呼,也不怕家裡人等得著急。
可是一回到家裡,幾人都明顯感覺到家裡氣氛不對勁。
「怎麼了?」徐鹿鳴問了聲。
趙二娘端出盆荔枝來,神情不大好:「還不都是這盤荔枝惹的禍。」
原來,趙二娘自來了京城,住在這桂花巷,就跟隔壁的陳夫人交好。
京里有什麼靈通的消息,都是這位陳夫人告知趙二娘的。
趙二娘自認為把陳夫人當成自己的貼心知己,家裡的葛粉啊,蜜蜂啊,這些上好的東西,時常給陳夫人捎一份。
偏巧,最近京里來了一批荔枝商人,陳夫人消息靈通,買了一盆回來。
趙二娘帶著徐鴻雁過去玩,陳夫人肯定趙二娘沒吃過荔枝,一個勁地給她說:「這荔枝可是好物呢,前朝妃子吃一口都難得,趙姐姐,你們鄉下怕是沒見過此物吧,你今兒可是有口福了,我平時受你恩惠的,你也帶一盆回去吧。」
趙二娘早在長豐縣的時候就吃過徐鹿鳴從嶺南帶回來的荔枝,那會兒她都不知曉這荔枝這般珍貴,聽陳夫人如此一說,哪兒敢收,「此物這般得來不易,妹妹你快收著吧,別給我了。」
陳夫人一聽就不樂意了:「趙姐姐是不是覺得我矇騙你,你出去打聽打聽,誰不知曉這荔枝珍貴,我好心與你一盆,放別人家都得感恩戴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