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們倒叫人犯起難來。
「親家公,親家母,嘗嘗這個。」趙二娘察覺出曹家二老的拘謹與侷促,將一疊山海燴置於他們跟前,「這菜有山裡的物什有海里的物什,可鮮了。」
曹家二老愈發拘謹。
他們連吃食也做不了這般精細的。
「你們也學我們一樣別客氣。」趙二娘笑道,「我們這也是託了木蘭的福,才能有這般光景呢。」
她如此一說,倒叫曹老二老想起,這是徐府,不是姜家。是徐鹿鳴的宅子,不是姜家的宅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趙二娘和姜大年也與他們一樣,是寄人籬下依人門戶。
這般一想,曹家二老那緊張得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的情緒稍微好上許多。大家都一樣,就不顯得他們那麼例外了。
「趙姐姐,這菜我嘗著跟我們鄉下的菌子燴差不離,正好這次上京帶了不少菌子,改明兒我做來給你們嘗嘗?」沒那麼緊張後,曹大嬸死活張不開的嘴,也逐漸能說些話了。
趙二娘連忙應著:「誒,好嘞,離鄉太久,我就饞家裡這一口味道呢!」
都是一個地方來的人,雙方很有話聊,很快便聊到一處去,把那些煩惱暫時拋之腦後。
吃完飯,徐鹿鳴安排好弟弟妹妹和一群手下,洗漱完回房,姜辛夷正抱著徐鴻雁躺在床上一邊給她講故事一邊拍背哄她睡覺。
可能白天睡了一覺,她這會兒一點睡意都沒有,一雙大眼睛正聚精會神地亂轉,瞧見徐鹿鳴進來又去瞧徐鹿鳴。
徐鹿鳴見狀,主動拿奶瓶去沖了點奶粉過來,綿綿吃了飯玩了有一會兒,這會兒肚子剛好有點餓了,瞧見奶瓶爬過來抓住,叼著吮吸。
剛開始,她還挺有精神,吃得很有勁,吃著吃著困勁上來,往姜辛夷懷裡一窩,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奶瓶都是徐鹿鳴給她取的。
「可算是哄睡了。」徐鹿鳴小聲道。
姜辛夷輕輕拍著綿綿的後背,低笑著問他:「沒給孩子安排嬰兒房,你打算把她安置在哪兒?」
徐鹿鳴原本想說給放在空間裡,一想到家裡現在有下人,不大好憑空消失一個人,環住姜辛夷,眼巴巴地看著他:「好木蘭,我們去空間好不好?」
「不好。」姜辛夷舒服地靠在徐鹿鳴懷裡,捏他僨張的肌肉,「我話都吹出去了,你來京城的第一晚不整出點動靜來?」
「那我把孩子抱給爹娘。」想起姜辛夷在茶樓說的話,徐鹿鳴臉上染起一層薄紅,起身將孩子抱去給了趙二娘。
回來便急切地吻住姜辛夷。
有道是小別勝新婚,他們這別了大半年,都能再重新談一回戀愛、成婚了。
「老爺夫郎,要備水嗎?」
徐鹿鳴剛脫掉姜辛夷的衣裳,外間傳來的聲音嚇得他瞬間拿棉被將人給裹得嚴嚴實實的。
「是回春,你緊張什麼?」姜辛夷聽出問話的是誰,瞧著徐鹿鳴分外不解。
徐鹿鳴臉紅得都快冒煙了:「他怎會出現在我們房內?」
辦這種事兒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聲音,簡直能把他嚇痿好嗎!
「屋裡有個小門,是專供下人行走的。」姜辛夷解釋了一句,朝他們吩咐道,「備一些吧。」
「他們晚上是不是還要睡我們旁邊?」徐鹿鳴忽然想起白日裡兩個哥兒來房裡的場景。
姜辛夷點頭:「他們住在左右兩邊的偏房,我們這兒有個什麼動靜也能及時察覺。」
「不要!」徐鹿鳴瞬間不幹了,「讓他們去別地兒住吧。」
就偏房那跟屏風似的門能擋住什麼聲音,怕是私房話都叫旁人給聽了去。
「就算是有聲音那也是我的聲音,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姜辛夷好笑。
徐鹿鳴在床上跟個悶葫蘆似的,從不講那些葷話,有時候姜辛夷拿話刺他,他也不吭聲,只是一味地使勁。
「不要!」徐鹿鳴搖姜辛夷肩膀。
他受不了旁人聽到姜辛夷的一點聲音,哪怕是同性也不可以。
「好好好,我讓他們去廂房睡可以了吧。」姜辛夷差點被他給搖吐。
徐鹿鳴還是不放心,重新吻住姜辛夷的時候,都用空間把聲音收住。
「徐鹿鳴,你太緊張了。」兩人太熟了,熟到一丁點兒不對勁都能察覺到。
徐鹿鳴腦袋發脹地在姜辛夷肩頸蹭了蹭:「不行,木蘭,我放鬆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