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人見狀,每個人都往他碗裡夾菜,沒多久就把他的碗就摞得高高的,
他也顧不得害羞了,一個勁地埋頭猛吃:「吃著呢,吃著呢。」
前面的海蜇、羊肉這些還好,吃到後面的折耳根,他面色一苦。
好難吃。好想吐。
但一桌子人都看著他,他眼睛一閉,也不嚼了,直接咽了下去。
那一副悲壯的樣子,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吃不慣別勉強。」徐鹿鳴把他碗裡的折耳根挑到自己碗裡,「來了這裡就當是回家,不要不好意思。」
「嗯!」徐凱南點頭。
通過吃鍋子,他算是看出來了,姜家人都和善得很。
後面幾天跟大家混熟了,也就放開了,有什麼說什麼。
「……」
臘月二十,朝廷封印。
縣衙所有人都下值回了家。
「棉布、蝦干、頻果,我的天,怎麼這麼多東西。」姜辛夷一放假,被趙二娘抓壯丁,抓去清點庫房。
這一年,徐鹿鳴住在姜家,空間裡的東西一溢出來,他就往庫房放些。
趙二娘平時不管這些事,過年了,要給鄉里的親戚送禮,也要把一些放久了不能吃的東西清出來先吃掉,這才想著清理庫房。
這一點,庫房裡的東西不僅沒少,還越來越多,愁死她了。
「讓小荷帶一些回去。」姜辛夷給她出主意,「她這一年忙縣衙的事都沒怎麼回過曹家,不拿重禮,曹家面子上不好看。」
「是這理。」趙二娘立馬取了一堆東西放在一邊。
「這太多了!」姜慕荷瞧著趙二娘給她東西,連忙推辭。
姜辛夷:「拿著吧,不拿這些東西放到不能吃了,也是浪費。」
姜慕荷這才應下:「謝謝哥。」
趙二娘還是愁:「還剩很多啊。」
「剩下的,我列個單子。」姜辛夷拿來紙筆,「回頭,讓爹取出來,給這些人送去。」
徐鹿鳴在西南治所,認識了不少人,有些商人就是本地人,這些人也不能厚此薄彼,都送一份禮去,總是沒錯的。
「這樣好。」趙二娘一聽送禮是幫徐鹿鳴籠絡人脈,把姜大年姜蘇木他們叫過來一塊幫忙。
隨著禮送出去,姜家庫房越來越空,趙二娘心裡舒坦了,正想跟徐鹿鳴說,叫他以後別在庫房放這麼多東西了。
誰知,到了臘月二十八、二十九,那些收到禮的商人開始回禮,怕徐鹿鳴明年不給他們生意做,這些商人回的都是重禮。
姜家庫房不清沒空,還滿了出來,只得把旁邊的屋子也清出來做庫房。
姜蘇木一整個年都在幫趙二娘整理禮單。
自知自己辦了件蠢事的姜辛夷躲在屋裡不出去了。
由於預產期就是這幾天,姜大年怕生在路上,今年過年姜家沒有去走親戚,年前就把年禮給親戚們送了去,表示過年就不來了。
生孩子是一件大事,何況這還是姜家最出息的一個孩子,大家都表示很理解。
「沒事兒,娘沒有怪罪你。」徐鹿鳴時不時出門幫姜辛夷打探一下消息,他覺得這都不是事兒。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姜辛夷是人又不是神,怎麼不會做錯事呢,何況還是一件這麼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我就是有點尷尬,我緩緩情緒好了。」姜辛夷枕在羅漢榻上看書,臉上染起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這幾天,只要一有人來家裡送禮,他就尷尬得不行。
徐鹿鳴覺得他這樣很可愛,很有煙火氣的味道,脫了鞋子也上到羅漢榻上,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膝蓋上,用手指幫他梳著。
聽說這樣可以促進血液循環,緩解壓力和焦慮。
姜辛夷舒服地享受了會兒,隨手拿了本書給他:「你要不要也看會兒書,給女兒做做胎教。」
徐鹿鳴沒聽過胎教要從當爹的學起,他把姜辛夷的手推回去,直白道:「我不想看書。」
姜辛夷看得書都太高深了,什麼《金剛金》《道德經》他看都看不懂,而且他懷疑孩子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