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鹿鳴現在都升隊官了,總不能還讓手下打下手,凡事親力親為,那還不得把別人給笑話死。
好在徐鹿鳴今天震住了場子,徹底鎮壓住了這群新人,不用擔心別的採買隊伍來看他們笑話了。
收服完人,徐鹿鳴也不客氣,直接宣布任務:「今年營里開春的差遣就是買鹽,我們隊剛成,我也不想一上來大家就覺得我偏袒自己人,這樣,從此刻開始,大家都出去打聽鹽商,打聽得數目越多越詳細,五個火長和十個伍長依次排序。」
「當然,我想有些人肯定不在意這個火長和伍長的名頭。」徐鹿鳴勾了勾唇,「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的隊跟其他隊不一樣,我這兒的火長和伍長都是有俸祿的,伍長一月一百文,火長一月三百文,要不要,看你們自己的。」
至於錢從哪兒來,當然是從上次買藥材的那二百兩銀子裡拿了。
上次營里給了他二百兩,讓他去買一千二百兩的藥材,他可是一分錢都沒花,僅憑一頭獵鷹就搞定了。
事後,壓根就沒有人來問他這二百兩銀子的事,徐鹿鳴一點也不客氣地收進了自己囊中,畢竟他的靈泉雞也是要成本的。
現在拿出一點皮毛來犒勞這群手下,徐鹿鳴也覺得很划算,他可不想自己當了官,還累死累活的,什麼事都要他親自督查。
果不其然,徐鹿鳴的話音一落,不管是新人還是老人,全都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徐隊官,此話當真!」
「當真!」徐鹿鳴當即從身上取出一個荷包來打開,將裡面的銀子拿給他們看,「這裡面裝了三十兩銀子,是咱們營里一年的俸祿,我現在就把它放在帳中,以後每月都從這裡面支錢給大家。」
「徐隊官,我現在就出去打聽!」
有那機靈的,見到徐鹿鳴拿出來的銀子,當即眼睛一熱,告了身退,就往營帳外奔。
「我等也去打聽!」
他這麼一動,其他人也全都反應過來,瘋狂朝外營帳外奔,每個人都跟打了雞血般著急去做事。
這讓一些在徐鹿鳴營帳外,等著看他馴服不了手下的笑話的一群人,全都看傻了眼,這怎跟他們想的不一樣?!
有回過味來的其他隊官,回身大罵自己隊裡的軍卒:「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跟上去一起做事啊,別讓新隊把鹽商們都給搶走了!!!」
「……」
軍營里好一通忙亂,第一天入值處理得得心應手的徐鹿鳴慵懶地抻了抻腰,甚至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他還偷溜回家吃了頓晚飯。
飯桌上,楊秀蓮跟徐鹿鳴說:「開澡堂子那事兒,你小姑答應了,可把我們給好好謝了一通,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她軟下臉來。」
「哎呀,不求她心裡多記得我們的好,但求她以後別有事沒事來家裡找事,就謝天謝地了。」
楊秀蓮是最怕麻煩的,上次她來家裡給徐鹿鳴說親的事兒撞上姜辛夷第一次來回家,她到現在心裡還有個疙瘩。
木蘭那般聰明,定然是瞧出了些端倪,也不知心裡有沒有怨上他們。
想到姜辛夷現在在回西南的路上,她又惆悵了一句:「也不知木蘭現在到哪兒了,這家裡一下少一個人,乍然還有些不習慣呢。」
孩子們的事兒,他們做長輩的不太敢管,何況姜辛夷還是正兒八經的醫官,怕耽誤他前途,徐家人更是不敢攔,幫著他收拾了一番行李,親自目送了他遠去。
徐鹿鳴就知道徐小姑會答應,畢竟家裡這個澡堂子有多賺錢,徐小姑都是看在眼裡的,她如何不心動。
但她忘了,西北缺水,徐家的澡堂子是藉助於冬日裡有雪,才得益於開起來的。她現在火急火燎地去找人挖窯洞,築澡池,等她家的澡堂子開起來,都開春化凍了,哪裡還有水。
她家的澡堂子想要營業,就得等到今年入冬,從開春到入冬,有七八個月呢,期間,她還得求著徐鹿鳴給她買炭,定然不敢與徐家交惡。
就算是裝,她也要在徐家裝出一副親親熱熱的模樣。
等到今年入冬,去年眼熱徐家澡堂子的人恐怕都要行動起來,畢竟炭價雖貴,但澡堂子又不是賺不回來,這買賣他們如何就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