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姜辛夷是真能醫治。
姜辛夷跟他解釋:「你忘了,我最善婦科,張母這種病人,雖然少,但這麼些來,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醫治得多了,自然摸索出一套治療之法。」
何況他還有靈泉,想要治療這類病症,只要肯花心思,並不是很困難。
「更厲害了。」徐鹿鳴聽完,心裡的崇拜更甚,這樣優秀的姜辛夷誰不喜歡呢。
姜辛夷被他看得心裡泛起一陣漣漪,不禁拉住他的手,笑著回贈:「你也不差。」
年輕、聰明、上進、活潑、熱情,可愛、純情。每一樣他都好喜歡。
徐鹿鳴的手被姜辛夷一握住,耳朵頓時失了聰,姜辛夷說什麼,他壓根聽不見,滿腦子都是,他拉我了,木蘭拉我了!
他們牽手了!
「……」
可能有的時候人不能太快樂,太快樂了容易樂極生悲,等徐鹿鳴全程暈暈乎乎和姜辛夷拉著手逛完縣城回來,家裡發生了件大事。
「軍營里今天有人給咱家傳了話,不許我們再繼續把澡堂子開下去。」徐老大蹲在門口,垂頭喪氣地說。
冬天地都被凍住,他們這兒沒有大山,也不能養羊,除了在家貓冬什麼也不能幹,好不容易開了個澡堂子有個進項,就等著開春化凍這段時間好好掙上一筆,來年家裡過個富裕年,結果不讓弄了。
如何叫他不失落呢。
徐鹿鳴驚奇:「是誰過來說不讓開的?」一個澡堂子,都沒在軍營里大肆傳開,只在後軍軍營里打轉,每天接待的人也不過一兩百人,還能驚動軍中大人物不成。
「還能有誰?」楊秀蓮憤憤不平,「施家的好女婿,何昌智唄!」
這個何昌智也算是他們這片的名人。西北剛被劃為軍屯那會兒,還有許多金人未退走,他入伍時正趕上馬將軍組織人手擊退這些金人。也是巧了,他入的左軍負責追擊這些金人時,他一次收割了五十個金人頭顱。
一時聲名大噪,擢升為仁勇校尉,手底下管著五百人呢。
徐家囤子周圍都沒什麼大官兒,了不起就是一個伍長,火長,連個隊官都沒有,驟然出了一名校尉,還是殺了五十名金人的校尉,可不就出名了。
施寶兒跟徐家退親後,轉嫁給他的事,楊秀蓮心裡一直有點不舒服。
因為這個何昌智以前跟徐善學不對付,他不服氣徐善學讀書的時候,老壓他一頭,經常在學塾里說些有的沒的。
好幾次都叫楊秀蓮聽見。
楊秀蓮打從心裡就不喜歡這個娃子,後來徐善學考上秀才,何昌智沒考上,她還想,沒把正途用在讀書上,難怪考不上。
誰知人家參軍後如此勇猛。
之後施寶兒嫁給他,楊秀蓮心裡一直在暗戳戳地想,莫非這何昌智還在跟善學較勁,當上校尉風頭盛過她家善學還不算完,還要把施寶兒搶到手,好好氣一氣善學?
但她看施家高高興興備嫁的樣子,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在校尉家和她家之間,人家選擇校尉無可厚非。
可現在何昌智見不得她家好,要來害她家的產業,一下就把她心裡的那股怒火給激發出來。她覺得何昌智就是小心眼,搶了施寶兒不算完,還想讓她家窮上一輩子!
「娘你彆氣,氣壞了身體,別人更得意。」徐鹿鳴壓住心裡的驚濤駭浪,怕他娘給氣出好歹,上前安慰道。
一直以來,怕大哥傷心,他都沒朝家裡打問過寶兒姐嫁的是誰,原來是他。
心愛的人,嫁給一個從小到大就看不起他,經常在學校里孤立他,給他起綽號,各種造謠他的人。徐鹿鳴都不敢想,這些日子,大哥心裡該有多難受、多痛苦。
「他是校尉,我們又得罪不起,我們能怎麼辦呢!」楊秀蓮心裡又氣又急,要是換成隊官之類的,她還能看看能不能使銀子,走走關係。
校尉與他們之間隔得太遠,人家一句話下來,他們不聽也得聽啊。
姜辛夷見家裡慌亂成這樣,主動開口道:「要不要我幫忙,我來那天,好像救了個將軍,這種事兒,讓他幫家裡說句話就行了。」
姜辛夷救人這事兒徐鹿鳴知道,也是巧了,他來軍營送藥材那天,剛好有個從外頭執行差遣回來的將軍,後背中了三箭,暈倒在軍營前。馮醫正趕過去救治,姜辛夷看了一下他的手法,便開口道:「你這樣下針不對,只能暫且令他回神,止不住血,他一樣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