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鹿鳴在院子裡陪著趙二娘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把趙二娘哄得開開心心。剛打算退出院子去找姜辛夷,一抬頭就瞧見姜辛夷正站在迴廊下瞧他們。他忙笑著湊過去邀功:「怎麼樣,我做得很棒吧。」
一般這種情況下,徐鹿鳴怎樣也能得姜辛夷兩句誇讚,但今天的姜辛夷視線在他臉上頓了一秒,就不帶一絲情緒地挪向別處。
話也不跟他說。
徐鹿鳴一愣,和姜辛夷相處這麼久,他對姜辛夷的情緒掌握得可謂是爐火純青,這種情況分明就是姜辛夷不開心的表現。
徐鹿鳴回憶了下,他最近好像沒惹姜辛夷不快吧,且最近好像也沒有不順的事兒。
疫區的病人都陸續治癒,之後都不用再去疫區了。縣衙也把他和姜慕荷的告身早早地送了過來,不日就可去縣衙任職。
由於姜慕荷要去縣衙做醫吏,開醫館這個想法便暫且擱置,曹俊虎也不用著急掙錢了,他停了糧食生意,在城裡踅摸起正經活兒來。
姜蘇木上了縣城也沒懈怠學業,日日去書館看書,姜紫芙還是那般可可愛愛,一邊學習醫術,一邊對著藥材饞得流口水。
都很好啊。
他不明白,姜辛夷哪裡又不高興了。
不過,徐鹿鳴最擅長的事兒就是哄人開心,他也不管姜辛夷的冷臉,直接拉住他的手腕,一臉高興道:「走,我帶你去看個好玩的。」
「我不想去。」驟然接觸到徐鹿鳴手心灼熱的溫度,姜辛夷心上還是會忍不住一跳,他不悅地想要收回手,奈何徐鹿鳴的手勁大如牛,任憑他如何掙扎,都掙脫不了。
「哎呀,去吧,去吧。」徐鹿鳴很好地把力道控制在姜辛夷掙脫不開,卻又不會讓他感覺到疼這個度,半推半就地將他拉進自己的房間,把房門一關,「我保證是你兩輩子都沒見過的。」
「什麼?」姜辛夷心臟驟然一緊。
「啪——」
徐鹿鳴打了個響指,從空間裡放出只叼著玫瑰的鴿子來,對它說:「表演一下。」
鴿子似是聽得懂徐鹿鳴的話,沒張嘴地「咕咕」兩聲,然後叼著玫瑰,在屋裡的桌子上,張開翅膀,蹦躂起來。
姜辛夷看了半天,沒看懂:「這是在做什麼?」
「跳舞啊。」徐鹿鳴給他比畫了一下,「你看它的動作,像不像在跳芭蕾。」
姜辛夷看著徐鹿鳴比畫的動作,又朝桌子叼著玫瑰單只腳立起來又摔下,立起來又摔下的鴿子看去。
整個人:「……」
「撲哧——」但他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因為鴿子可能摔暈了,站起來的時候沒注意到自己走到了桌沿,一個立腳直接踩空,從桌子上摔了下去。摔下去也就罷了,它還忘了自己是只鴿子,伸著翅膀撲騰了兩下,還是摔地上了。
這會兒正委屈地趴在地上不肯起來。
「我就說是你兩輩子沒見過的吧。」
徐鹿鳴一點都不介意鴿子出了大醜,聽到姜辛夷的笑聲他心裡就舒服。過去把鴿子拎起來,拍了拍它身上的灰,拿著問姜辛夷:「好不好笑。」
「你上哪找得這麼蠢的?」姜辛夷心裡的鬱氣抒發出來,整個人也不再端著。
徐鹿鳴臉有些紅:「就上次圍我腳邊趕也趕不走,只會討食的那批啊。」
靈泉餵了那麼多,他總覺得就這樣放棄了有點可惜,就想著讓它們做點什麼,餵食的時候,就會逗它們做些有趣的動作。
這不,它們總算是發揮了點作用。
姜辛夷垂眸瞧了會兒擺弄鴿子的徐鹿鳴,突然出聲問道:「哪天走。」
「下月初。」這次徐鹿鳴沒再含糊,給出了個準確時間。疫情也解了,鴿子也養了,他沒有在這裡繼續待下去的理由。
況且,他出來也有大半年了,不知家裡對他失蹤的事情形如何,是該回去看看了。
姜辛夷哦了聲沒有說話了。
徐鹿鳴把蠢鴿子收進空間,心血來潮地問:「我走的時候,你會去送我嗎?」
「不去。」姜辛夷回答得很乾脆。
徐鹿鳴才不相信,姜辛夷心軟得很,他走那天,他肯定早早就會起來相送。但他也沒去戳破姜辛夷的嘴硬,默默等他打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