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人鬧了一會兒,沒見屋裡有動靜,紛紛笑罵著離開了:「這小徐酒量也太好了,我們這麼多人都灌不倒他,大傢伙還是下手太輕。」
「下手重就沒酒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屋裡安靜下來。徐鹿鳴鬆了口氣,打量起這間屋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走進姜辛夷的房間。以前都是隔著房門說話,眼睛也不敢往屋裡亂瞟。
現在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
室內陳設簡單,一張雕花架子床,一排漆木衣櫃,一個放雜物的五斗櫃,一張放吃食的小圓桌。
姜辛夷正坐在小圓桌旁喝著酒,臉頰有些微紅,明顯點兒醉了。
他看見徐鹿鳴,端起酒杯朝他敬了一下,繼續輕輕哼唱道:
「者邊走,那邊走,只是尋花柳。那邊走,者邊走,莫厭金杯酒。」
他冷清的聲音里染了幾分醉色,還唱這種靡歌。徐鹿鳴上前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下,醒了醒神。
這也太蠱了。
徐鹿鳴坐下,低頭猛吃桌上的菜。心想,幸好他是正人君子,對姜辛夷沒有任何想法。不然他可不敢保證自己現在會對姜辛夷做什麼。
姜辛夷看他風捲殘雲狂吃的模樣,吃驚道:「你剛在外面還沒吃飽嗎?」
「嗯!光喝酒了。」徐鹿鳴吃完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肚子。吃撐了就不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給。」姜辛夷給他遞了粒藥丸過來。徐鹿鳴接過問:「這是什麼?」
姜辛夷瞥他臉:「……醒酒藥。」
「哦。」徐鹿鳴一聽是醒酒藥,沒說二話地吞下。他好像是有點兒醉了。
吃了藥,徐鹿鳴很自覺地從空間裡取出一盆水來洗漱。緊接著他又掏出一張草蓆鋪在地上,然後再把自己鋪蓋被褥放在上面,躺了上去。
姜辛夷:「……」
姜辛夷問他:「你這是做什麼?」
徐鹿鳴拿被子蓋住臉:「睡覺。」
姜辛夷:「……」
姜辛夷站起來踹了踹他的草蓆:「不再聊聊天了?」
徐鹿鳴立馬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來了點兒精神:「聊什麼?」
姜辛夷問他:「你哪天走?」
徐鹿鳴坐在被褥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
姜辛夷疑惑地嗯了聲。
徐鹿鳴的手不自覺地抓緊被子:「那個……今天劉武跟我說,山裡有處野鴿子洞,我想去收點鴿子。」
姜辛夷哦了聲,就沒音了。
「我是這樣想的,我訓練一批鴿子出來當信鴿。」徐鹿鳴不明白自己今天怎麼回事,都吃醒酒藥了,還是醉得很,「以後我回了西北,咱們也能經常通信對不對。」
姜辛夷扯唇:「你剛不還想吃了就睡,不想跟我聊天麼。」
「你回了西北還能跟我有話說?」
「哪有!」徐鹿鳴不認,「我那不是怕你尷尬麼。」
早知道姜辛夷想聊天,他一定跟他聊,聊一夜都行。
他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自己的計劃:「我都想好了,我訓練的鴿子以後就叫飛deer,版本疊代的話就是,deer1,deer2,deer3,以後,我們在這古代也算是擁有手機一族的人了。」
姜辛夷聽著他的口音,唇角輕輕勾了勾:「嗯,我聽出來了,你很嘚兒。」
徐鹿鳴知道自己英文不好,也不怕嘲笑:「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你就說我這個想法好不好吧。」
姜辛夷想了想:「挺好。就是你的飛deer,可能不是很安全。」
鴿子很容易半路就被人給獵了。
徐鹿鳴一點都不在意:「沒事兒,這個我也想好了,我們用拼音交流,我就不信這裡有人破譯得出來。」
姜辛夷下意識脫口:「為什麼不用英文,不是更方便嗎?」
徐鹿鳴立馬拿眼睛瞪他。
姜辛夷想起徐鹿鳴成績不好的事,訕訕道:「不好意思,我忘了。」
「原諒你了。」徐鹿鳴朝姜辛夷伸出手,「怎麼樣,要不要加入我的飛deer,做我的合伙人。」
姜辛夷伸出手,很正式地與他回握了一下:「榮幸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