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遙和墨璃全程瞠目結舌,嘴巴就沒合上過,而包間本就是半開放式的空中花園布局,別說隔音了,隔影都夠嗆。
在瞧見第N道好奇的目光投來後,葉澤如夢初醒,慌忙拽住塞繆爾衣袖,聲音要多小聲有多小聲:「學長,別說了……」
塞繆爾十分聽話,應聲閉嘴,只不過在坐下前還十分有禮貌地向兩位長輩各自鞠了一躬,拉滿禮節。
演講者終於入座,四人又陷入了熟悉的沉默,還是雲中遙不知出於什麼心態,竟抬手鼓起了掌,語氣乾澀道:「後,後生可畏啊。」
墨璃也有點麻木,機械地跟上動作,轉頭看向葉澤,放軟聲音試圖求證:「他是你的天命?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同居是真的嗎?難道已經完全結合了?」
即使記憶還未完全找回,面對著熟悉的年長者,葉澤依舊不善隱瞞,實話實說道:「對的,我們100%契合,確實同…同居了,還沒完全結合。」
得知重磅炸彈未完全拉滿,墨璃暗自鬆了口氣,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雲中遙見狀也想問點什麼,欲言又止,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葉澤被新晉小叔的苦瓜臉吸引,墨璃瞧見這一幕怕引起誤會,連忙化身自家哨兵的第二張嘴:「他沒意見,我們都支持,只要阿澤喜歡,其他的都不重要。」
話音剛落,葉澤滿是驚喜地抬頭望向塞繆爾,便對上那雙同樣溢出喜悅的眼眸。兩人因緊張而沁出薄汗的手,在桌下緊緊地十指相扣。
不過即便得到了認可,瞧見仍表情苦澀的黑髮男人,葉澤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確認:「那小叔這是?」
墨璃瞧著雲中遙這幅自閉模樣,恨鐵不成鋼,索性將往事和盤托出。
許久,氣氛再一次陷入死寂,雲中遙頓覺眼前灰暗無比,直至他家阿澤宛如天使般的悅耳聲音打破僵局。
「這裡面可能有些誤會,當年帶走我的……大概是父親,葉凜。」
雲中遙沒想到能有這種可能,愕然道:「我哥?不可能吧,他當時不是在……」
墨璃沉吟片刻,出聲打斷:「確實,當年蝕骸星的那場戰役剛結束,我們先入為主以為哥是因戰消失,但如果和阿澤的失蹤聯繫起來,一切就說得通了。」
「這些年我和父親在名為藍星的星球生活,他最近也回來了。」葉澤出聲補充,迎著兩人震驚的目光繼續:「父親最開始應該沒想帶走我,只是想延緩我的覺醒,後來不知出了什麼變故。」
「我只知道,父親好像很牴觸覺醒者的身份,尤其厭惡哨兵。或許和我另一位父親,或我的誕生有關?」
「明白了。」雲中遙若有所思,難得露出名為靠譜的神態:「既然我哥回來了,阿澤有他終端嗎?」
葉澤瞧著雲中遙一臉嚴肅的模樣,在心底給親爹捏了把汗,考慮到葉凜對自己的血脈壓制,點了點頭:「有,有的,我這就發您。」
得了罪魁禍首聯繫方式的雲中遙,有種沉冤得雪的美感,整個人容光煥發,拽著墨璃就要下線找人興師問罪。
「等等!」葉澤急得連忙阻攔:「父親平日裡管得很嚴,我談戀愛這件事……」
只見雲中遙一改先前的畏縮形象,爽快應下:「放心,只提當年,不會跟你爸多說的。」
得到保證,葉澤才鬆口氣:「那小叔嬸嬸下次見!」
「下次見,阿澤。」
眨眼的功夫,諾大的包間內便只剩下兩人,葉澤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塞繆爾:「讓學長見笑了,家裡有點事。」
塞繆爾見不得天命此刻輕描淡寫的樣子,將人狠狠擁入懷中,力度大到手臂發顫,連帶著聲音都帶著些滯澀:「如果當年沒有提前結業就好了。」
葉澤聽完心尖有些酸酸的,乾脆閉眼環住塞繆爾緊繃的脊背,放緩聲音道:「沒事的,我回來也沒多久,算算日子,學長那屆早結業了。」
「可是……」塞繆爾還想說些什麼,便被柔軟的唇堵住了話語,垂眸對上了雙溫柔又釋然的好看眼眸。
[別多想啦,學長已經為我做很多了。]
[如果還覺得不安,那就陪我更久一些吧。]
塞繆爾喉間發澀,近乎虔誠地回應著天命的觸碰,十指緊扣葉澤清瘦的腰際,裹挾著精神力的誓言在新域內驟然響起。
[我以生命起誓,永遠追隨於你。]
角落處,兩人如交頸天鵝般相依,葉澤被域內言語刺激得雙眼緊閉,塞繆爾則目光灼灼,將懷中人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