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是這麼認為的,事實證明也確實有用。先前一路的顛簸就這麼驀地停下了,不過只是停下,塞繆爾並未有將他放下的意圖。
但這樣的現狀已經令葉澤心滿意足了,連忙撐著哨兵緊繃的背部艱難起身,將原先令人難言的肩抗式改為托舉式,潤了潤有些乾涸的嗓子,虛弱地靠在塞繆爾耳邊,乘勝追擊。
「還有食材沒處理完,哥哥可以帶我回烹飪區嗎?」
話音剛落,葉澤感受到托住他的手緊了緊,攥得他有些疼,但好在是真轉身往回走了,葉澤也就不作何掙扎。
開玩笑,好不容易安撫好哨兵,可不能再出點岔子攪黃了。葉澤此刻是真的滿心掛念著那還剩大半簍的努力成果,一絲登出欲望也無。
畢竟這新鮮幻菇做熟了都能毒成這樣,過夜保不准就成致命毒藥了。
即使雙眸中仍沒什麼焦點,塞繆爾一如先前那般迅疾,沒一會的功夫便帶著葉澤折回了灶台附近。
如願以償地放出虛影,將足量的雞塊等其餘食材放置到七彩蘑菇片的一旁,計算好份數,忙碌的虛影師傅便開始了它的無聲烹飪。
灶台環繞,炊火四起,乾巴巴杵在一旁的葉澤便再度吸引了仍處致幻狀態的某位哨兵的注意。
這次沒有菜品的介入,對於進食渴望程度仍MAX的塞繆爾而言,眼前誘人的食物便只剩下了青年這獨一份。
自主烹飪的虛影可是有生效範圍的,葉澤乾脆躲也不躲,任由他的哨兵憑藉本能向他靠近,索取。
許是被揉的次數多了,別說初次的那般劇烈反應了,葉澤這次竟全程站在原地,連腳步都未曾挪動。
只不過身體各個部位的敏感程度各不相同,被塞繆爾尖銳的利齒咬住耳垂研磨時,葉澤還是有些不適應,哆嗦著開了口,「哥哥,輕,輕一點。」
灼熱的氣息拍打著葉澤脆弱的耳際,下一秒,原本釘在耳垂上的刺痛感化為能溺死人的濡潤感。
塞繆爾確實依照他的要求減輕了力度,換了種進食方式,此刻如同吸食果凍般吮吸著他的軟肉。
比親吻還過分的體驗感令葉澤眼前一白,只能無力地撐在塞繆爾胸口仰頭呼吸。這一抬頭,葉澤迷迷糊糊地捕捉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奇怪,他的狀態欄為什麼一點debuff都沒有呢?
濡濕的吮吸感一路向下,已經落到了葉澤隱約露在外側的精緻鎖骨。葉澤一隻手難耐的抓住塞繆爾細碎的銀髮,另一隻手自空中虛虛環握。
下一刻,原本在長桌之上那盤無人問津的[棘莓]驟然消失,葉澤的手心憑空出現了幾枚乾燥紅果。
大概率是解藥的物品到手,葉澤鬆了口氣,原本抓著銀髮的手滑下,搭在塞繆爾的後頸,微微用力,分開了二人間的距離。
「呼——」葉澤縮在塞繆爾的懷裡低頭喘氣,剝開[棘莓]已經有些乾的帶刺外殼,取出了內里的乳白色果肉,抬手遞到塞繆爾的嘴邊,用指腹推了推。
酸澀的味道在空氣中迅速蔓延,塞繆爾雖然意識不清,但過分敏銳的嗅覺尚在,下意識緊抿薄唇,不想攝入如此刺激性的作物。
然而這股令他屏息的氣味中還夾雜著一絲好聞清香,塞繆爾都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柔嫩指肚。
於是就在葉澤舉手舉得都有點酸,打算抬頭看看怎麼個事時,便正好直擊了塞繆爾進食的第一現場。
只不過食物不止他剝好的果子,還有他那沒來得及收回的指腹!
分布眾多神經末梢的指尖被哨兵叼在口中,即使沒用多少力氣,葉澤仍覺得有些刺痛,連忙趁著塞繆爾咀嚼的空隙抽回了手,眼觀鼻鼻觀心地繼續扒果皮。
只不過接下來可就沒那麼順利了,許是第一個果子太過酸澀,即使葉澤肉疼地再度用指肚引誘,都撬不開塞繆爾緊緊閉合的嘴。
身後的力度仍就難以忽視,塞繆爾的狀態也肉眼可見地尚未解除,虛影還在忙碌烹飪,食材依舊剩餘許多......
明白二人還需要在此地待很久很久,葉澤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唇,低頭專心的扒著紅色果衣。
塞繆爾狀態不穩定是不假,但還保留著一些底層邏輯的思考方式。見拒絕接受投餵後,好看的青年便不再看他,當即有些著急,低頭抵在葉澤頸肩,似在示好。
細碎的銀髮隨著哨兵的動作帶來令人刺撓的癢意,葉澤用盡了極強的意志力,才目不斜視地將手中果子扒了個盡。
只是當他拿起果子剛要塞入口中時,餘光卻瞥到先前塞繆爾緊閉的薄唇竟也開了條縫。
葉澤一愣,手腕一轉,試探性地將白果遞到塞繆爾嘴邊,就見對方雖下意識皺緊了眉頭,還是就著他的手指吃了進去,甚至這次都沒咬他一口。
瞧著塞繆爾被酸到皺皺巴巴的痛苦表情,葉澤的心底被無聲觸動。要知道他其實並沒有底,畢竟塞繆爾先前喝的實在是太多了,就算這[棘莓]能解毒,也不是幾顆能完事的。
但就算這樣,面對未知的、牴觸的事物,塞繆爾卻還會因為考慮他的感受,而本能地低頭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