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逢春說:「而且我看他那副樣子,像是退縮了。」
渴望高分的0166飽含屈辱地問:[……那你要不要勸勸他?]
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系統勸宿主和主角談戀愛了,0166覺得自己真是墮落,為了高分成績,竟然連最基本的道德修養都拋棄。
余逢春笑笑,很有把握:「不著急,再等等。」
說完,他偏頭看向邵逾白。
他問:「你一直在守著我嗎?」
邵逾白點點頭。
儘管他回了魔域一趟,但始終留神著這邊的動靜,所以不算騙人。
余逢春聞言笑笑:「辛苦了。」
遠處傳來一陣喧鬧,有人在哭,是喜極而泣。
胡穎清醒了。
「可以走了。」余逢春說。
他沒準備要胡霍江的好處,只是憐憫胡穎小小年紀要受此劫難,才出手相助。
現在人已經沒事了,他也懶得看接下來的事了。
邵逾白明白他的所思所想,點點頭,出聲問道:「去哪裡?」
余逢春道:「本來準備往魔域去,但現在可能不太行。」
「為何?」
「我預感今日可能有故人來訪,」余逢春說,「得等等他。」
說罷,他拍拍邵逾白的後背:「走,回去教你下棋。」
邵逾白順從地跟著他離開,並不在意接下來的棋局誰輸誰贏。
……
……
深夜時分,有人敲門。
棋局已經結束,一片黑白分明。
余逢春坐在榻上,聽見聲音略微抬眼。
「明遠,去開門。」
邵逾白起身往門口走去。
開門以後,一個身著青白衣衫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前,看見邵逾白的時候愣了一下。
余逢春從邵逾白身後探出頭,看清男人以後當即就笑了:「師兄,你來了。」
來人正是凌景宗宗主,晏叔原。
處理完悟虛幻境的事,他緊趕慢趕就過來了。
晏叔原道:「我聽說今天傍晚胡家一片燦然雲霞,便猜到是你。」
余逢春拍拍邵逾白的肩膀,讓他讓出路,晏叔原終於走進房間。
一進門,他就注意到了桌上還未清理的棋盤。
因為和師弟太久沒見面,晏叔原不知如何開口,便隨口評價道:「這黑子前期很不錯,怎麼到後期昏招頻出,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熬死了。」
余逢春:「……」
邵逾白:「……」
黑子是邵逾白,昏招頻出是余逢春教的。
見兩人都不說話,晏叔原回過身,自覺恍然大悟,對余逢春道:「黑子是你?」
他搖搖頭,拿起大師兄的架子,語氣很不贊同:「就算是哄人,也不該如此明顯,況且棋局最講公平,你也該收斂一些。」
公式正確,結果錯誤。
余逢春低下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小小一間客房裡,怎麼能裝下這麼多的尷尬?
沉默兩秒,余逢春開口:「師兄喝口茶吧!」
把嘴占住,別亂說話了。
沉默不語的邵逾白把茶遞來,晏叔原接過,眼神打量。
他慢慢地說:「這位小兄弟,看著面生。」
「他是從秘境裡與我一同出來的,」余逢春說,「你沒見過,當然覺得面生。」
「秘境?」
晏叔原想起什麼,看向邵逾白的眼神都變了一瞬。
余逢春看在眼裡。
0166:[他認出來了?]
「沒有,」余逢春說,「但他應該了解明遠和邵逾白之間的聯繫。」
晏叔原如今只是化神期,而邵逾白已經渡劫,看不透他的偽裝實屬正常。
余逢春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看著晏叔原喝茶。
客棧里的茶不是好東西,更比不上晏叔原平日喝的,他本來只是想敷衍喝一口就帶過,但余逢春一直盯著他看,晏叔原開始斟酌如何開口,不自覺就把一整杯都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