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是大學嗎?怎麼會變成了五星級酒店?
謝一梓在大學裡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於是他只好到以前上專業課的教室上課。
教室里的學生基本都到齊了,謝一梓遲到了,不好從大門大搖大擺走進去,就走了後門,也沒人注意到他,大學裡逃課是常見的事情。
他才剛剛坐下,就感覺到整個教室開始搖晃,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人問,「是錯覺嗎?我感覺腳底下在晃。」
「誰讓你要抖腿的?」
「冤枉啊我沒抖腿!」
好一會兒,才有人叫道,「地震啦!地震啦!快跑!!」
謝一梓後知後覺跟在人群後面跑,但是這是公共課的教室,人實在太多了,再加上謝一梓反應慢了半拍,就被甩在了後面。
他好不容易躲過了樓上掉下來的一塊石板,想繼續往前跑,卻發現前面的路已經被一根半傾斜的柱子擋住了,同時,頭頂的石膏牆重重砸了下來。
那塊石膏牆的面積實在是太大了,謝一梓根本無處躲藏,只能儘量往角落躲,他只感到頭上一痛,就暈了過去。
謝一梓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狀態,而自己的身體則被石膏牆掩埋,想都不用想,肯定死的透透的了。
所以梅因代斯是想告訴自己,自己早就死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謝一梓發現一旁憑空出現了一小道裂縫,然後那個裂縫變得越來越大,似乎是被裡面的什麼生物硬生生撕開的,最後,他看到宋凌澤從那個裂縫走了出來,雙目通紅,他開始用力把石膏牆搬走,但是石膏牆實在太重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把石膏牆挪走,手也被磨破了皮,整個手掌心都是血,也始終不願意放棄。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凌澤開始小聲抽泣,然後他趴在髒兮兮的地上,看著那個黑漆漆的石膏板的縫隙,把手一點點努力伸進石膏牆裡,被上面的牆體刮破了手背也毫無感知,他只是握住了謝一梓的手,小聲地說,「不怕,我在這陪你。」
謝一梓只能在旁邊看著宋凌澤魂不守舍的陪在自己的屍體旁邊,什麼都做不了,他想告訴宋凌澤,地上又髒又冷,別趴在那裡。
他想告訴宋凌澤,自己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在這裡等下去
但是沒有用,宋凌澤根本聽不到,過了一會兒,宋凌澤似乎是恢復力氣了,又或是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藥片吃了下去,又繼續開始嘗試把石膏牆搬走,他的手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就連石膏牆上也留下了斑駁的血跡,但他仍然在堅持著,只因為底下就是他的愛人,他吃的東西似乎可以增大力氣,於是這次終於成功把承重牆挪動了一點,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
同時,地上也濺出了幾朵血花,是宋凌澤開始流鼻血了,他似乎知道自己會出現這個情況,並不在意,繼續挪石膏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把石膏牆挪了幾十公分,謝一梓的身體也被宋凌澤艱難地從縫隙中拖了出來。
把謝一梓拖出來後,他抱著冰涼的身體,又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了,不停地喃喃道,「怎麼沒有心跳和體溫呢?怎麼會沒有呢?」
於是他把謝一梓緊緊包在懷裡,企圖把自己的體溫傳輸給謝一梓,他好像全然忘記自己也是沒有體溫的,只是想辦法讓謝一梓暖和起來。
謝一梓心里一陣陣泛疼,伸出手想觸摸宋凌澤,「不要抱著我了,我已經死了呀。」
那隻手從宋凌澤的發梢穿過,無法觸碰到他。
宋凌澤若有所感,忽然往謝一梓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他什麼也沒看到。
所以他只是又緊了緊抱著謝一梓的手。不知過了多久,宋凌澤才接受謝一梓真的已經死亡的事實,他似乎又拿出了什麼道具藏在手心,閉眼虔誠道,「我願意以我的壽命為代價,逆轉時空。」
謝一梓聽到了只想罵宋凌澤就是個大傻子,什麼壽命為代價,他怎麼可以不經過自己允許,就這樣隨便把自己的命給浪費了。
但謝一梓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一黑,再睜眼,就發現自己在熟悉的樓梯上,這不是他學校的教學樓嗎?他今天要去做什麼來著?
今天好像是有一節公共課,但是心里一直撲通撲通跳,總覺得去上課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是他今天出門看沒黃曆?也許今天就不適合出門。
他抬腳本是想往樓上走,但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往外走去。
算了……逃這一次課也沒什麼無關緊要的。
忽然,謝一梓感到腳底有些搖晃,連帶著面前的教學樓也開始晃蕩,怎麼回事?謝一梓心下一驚,就聽到周圍有人跑過他,大喊,「地震啦!地震啦!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