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知道對方在耍自己玩,氣憤道,「你他媽……!」
謝一梓沒再和他演下去,眯著眼笑道,「該說不說,打主意打到不該打的人身上了呢。」隨後就用力一腳踹在了為首男子腰窩處。
為首男子痛的後面的話都說不出來,沒想到這小子看著沒多壯,打起架來這麼狠,「都愣著幹嘛,打啊,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
謝一梓躲開了後面人的襲擊,手肘借力往後用力一頂,打在對方小腹上,引得一聲痛呼。
另外兩個人要合力一起鉗制住謝一梓,他很快轉身,把剛剛被踢得捂肚子的為首男子拉過去擋著,然後又是一腳踹在了他們身上,連著最後一個人都有些畏懼地站在遠方不敢過來。
謝一梓一腳踩在他們的手指上,表情陰沉,一點也沒有之前偽裝出的弱勢和害怕,「誰給你們的膽子借著他的名義要錢?」
有個被踩的齜牙咧嘴的說,「大爺你行行好,我們都不是練家子,年紀也大了,你再這樣打真的受不住,我們就是沒錢賭了,實在想不到辦法,挨個找人罷了,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來找你要點小錢,放心,我們馬上就滾,哎喲喂——您高抬貴腳,手要斷了!」
為首的男子不服氣,喘著粗氣說:「我還就是要說了,謝一梓就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友在面前死了都無能為力!」
話剛說完,他的下巴就被一隻骨節用力到發白的手捏了起來,謝一梓在笑,但是眼裡卻醞釀著風暴一般,要將男子燙傷,整個人周遭的氣場似乎都在扭曲,他嘴角還有剛才打鬥留的上,配合他的微笑,十分瘮人,他嘴裡吐出的話很輕,帶著毒,「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男子有些害怕,本能告訴他面前的人要發瘋了,他想後退,但身體好像僵住了,動不了,他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你,你先彆氣……」
謝一梓很輕地呵了一聲,「我生氣?要不,你猜猜我在生氣什麼?」
男子:「我不該說你貪生怕死,我……」
謝一梓搖頭,「回答錯了哦。」
說完就抓著他的頭髮用力往地上撞了一下,死死捏著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再猜?」
男子痛哭流涕,「不猜了不猜了,我不知道……」
隨後他的腦袋又一下撞向地面,「不知道,嗯?」
男子被砸的眼冒金星,又語無倫次道,「我知道!我知道!放過我吧!」
謝一梓笑眯眯道,「我告訴你原因吧,是因為你們在他死後,還要拿他的名義出來敲詐勒索,所以,我很生氣。」
話剛說完,謝一梓就感受到身後有輕微的一陣風,他回頭,看到的是朝他扔過來的酒瓶子,但時間已經不夠他躲開,他閉上眼,想像中的酒瓶卻沒有如期而至,他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睜開眼,宋凌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不遠處,手在半空輕輕一握,酒瓶就炸開了,碎片散落在旁邊,剛好避開了謝一梓。
那邊的小混混自知被抓了肯定要被毒打一頓,扔了瓶子就跑,被揍趴在地上的小混混抓緊謝一梓愣神的時間,也都跑了個乾淨。
謝一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也不知道剛才他發瘋的樣子被看到了多少,他動了動嘴唇,「你怎麼會在這。」
宋凌澤走了過來,伸手輕輕碰了碰謝一梓嘴角的傷,「疼不疼?」
謝一梓眨了眨眼,「不疼。」
宋凌澤:「我不信。」
謝一梓還來不及說什麼,宋凌澤就說:「可是我疼。」
他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委屈,眼睛也好像蒙上了一層霧,好像很難過,難過的要哭出來了一樣。
宋凌澤:「我只是一小下沒有看著你,你怎麼就受傷了。」
謝一梓很遲緩地反應過來,宋凌澤是真的在難過,是為自己難過,這種感覺有些奇特,已經好久沒有人為他而發生這麼劇烈的情緒波動,一時竟然沒有反應,宋凌澤便趁這時輕輕抱住他,「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好嗎,我想知道。」
謝一梓沉默著,沒有說話,因為那是他一生都不想回憶的痛苦,可是看到宋凌澤眼睛的時候,那些痛苦就全部湧現出來,他好像又重新經歷了一遍當時的過程。
謝一梓身邊沒有太多朋友,就算有,那關係也不能說是親密,只能說是不錯,他總是很有分寸地把握和每一個的距離,給人一種他就在面前,卻好像離他很遠的錯覺,明明看上去是個很溫和好接觸的人,卻永遠也走不進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