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面前的視野才開闊起來,面前是一座古代建築般的模樣,紅磚綠瓦,附近有許多漂亮的櫻花樹,粉色的花瓣飄落,悠悠揚揚地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曲線,謝一梓伸手去接,卻發現那花瓣在他手裡竟是散成了粉末。
再往前走,人聲鼎沸,男女分別站成兩列,女生在摘取樹上的緣分簽,決定以後的郎君,男生則背過身,等待念到自己的名字。
再走,就到了許多大院子和住宅,那些成婚的男男女女在一起後,只有在這裡才能見上一面,繁衍子嗣,所以這裡有許多正在談話的夫妻,他們面上帶著笑,但不免有些生疏,不太熟稔,還有的站在一起,卻沒有什麼交流,平靜地看著面前的風花雪月,心裡卻想的不知道是何人。
來的時候是清晨,但因為他們已經待在這個副本好幾天了,所以到黑夜的時間似乎也一點點在變快,易溏明顯有些急躁了:「我們是不是該趕快回去了,等會兒我們還沒下山,就天黑了,天黑要在屋子裡不准出來的!」
艾比特安撫道:「沒關係的,其實現在下山也趕不到房間了。」
易溏崩潰,這他媽是安慰人的話嗎?
謝一梓說:「副本會這樣變化肯定有他的道理,說不定在晚上這裡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一定。」
說完,謝一梓看向了更深的地方,那裡一片漆黑,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但之前村民們說的東西都出現了,唯一還沒出現的就是那尊神像了--謝一梓和宋凌澤要找的東西。
謝一梓看了眼宋凌澤,宋凌澤點點頭,兩人便並肩向里走去。
艾比特:「你們要去哪?!」
易溏:「等下可別線索就他們獨吞了,我也去。」
艾比特溫和地笑了笑:「還是我進去吧,畢竟還不知道里面危不危險,要到晚上了,你們直接在這裡的房間進去躲避就好了。」
易溏心想還有這種好事,反正艾比特應該是自己這邊的人了,心下十分放心,便留了下來。
戴帽子的男子想了想,也不想冒險,現在太陽已經要隱入山頭,還是先好好休息才對。
李不鳴猶豫了一下,心裡雖然有點怕,但還是笑著說:「我還是去看看吧,你們在這吧,萬一出了事兒記得給我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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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堂里,謝一梓在幾乎要看不到對方的黑暗下,被一個人輕輕攏住了手,「防止走丟。」
沒過多久,艾比特地聲音響起:「……主人!」
謝一梓:「怎麼了?」
艾比特好不容易找到獨處的時間,歪著頭道:「你怎麼老跟著這個男人一起走……哎算了,我是想和你說……」
艾比特把關於易溏陰陽眼的事情說了,又把這兩天熬夜寫的小冊子拿了出來,說:「我記性好,看的各種世界故事書也多,除了白天的注意事項,我這還有關於之前我所說的玩偶故事裡的其他記載,雖然不確定這兩個世界構造是否相同,但應該差不了太多。」
謝一梓接過,發現這冊子並不薄,再看艾比特,他眼下已經有了明顯的青黑色,「麻煩你了。」
艾比特打了個哈欠,然後正色道:「你是我的主人,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不擅長戰鬥,但是在奇聞異錄這方面,我知道的並不少,那些個玩偶世界基本都是各種奇怪的設定。主人只要知道怎麼利用我就好了。」
隨後就開始眯著眼打量四周:「這裡好黑啊。」
宋凌澤掏出火摺子,周圍才亮了一小部分,「……有血腥味。」
宋凌澤話剛說完,旁邊的黑暗中就忽然竄出一隻魍屍,正猙獰地向艾比特衝過去,謝一梓拉了他一把,兩個人一起躲到了一邊去,但魍屍沒偷襲成功,也隱入了黑暗中。
「要小心,這裡藏了魍屍,隨時會跳出來。」謝一梓說完這句話,跟在宋凌澤後面繼續往前進。
這廟宇不知道有多深,走了好幾分鐘,才發現了一點關於神像的線索。
宋凌澤把火摺子靠近面前的石像,這石像和謝一梓差不多高,但比宋凌澤矮一點,是個少年模樣,眼角有顆痣,有種邪氣又俊美的好看,此時它閉上了眼,像是陷入了沉睡,多了幾分平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