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澤斜著淡淡瞥了他一眼:「騙自己的學生做什麼。」
好吧,姑且相信他。
畢竟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副本,他只能相信的只有身邊這個輔導師了。
剛才的村民被謝一梓嚇跑了,現在只好重新找了個村民問話。
村民面色古怪:「你們問這做什麼,你們現在也去不得,這神像每年才開一次,到時候村里適婚還有已婚的男男女女都會去,你們想去跟著他們就好,現在去不了。」
謝一梓說:「適婚的男女去是為了求偶,那已婚的去了做什麼?」
村民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結合生子呀,那裡都有房間的。」
隨機配偶,一年才能和愛人見一次面,就連生子都被嚴格要求。
這是正常人的愛情觀婚姻觀?
謝一梓皺眉,覺得這裡的人都需要做一次心理輔導,尤其是適婚或者新婚的夫婦,正常人都受不了這樣。
村民明顯不耐煩,要走了,謝一梓溫和道:「最後一個問題了,請問今年的神像廟何時開啟?」
村民說:「就過兩天,到時候村長應該會邀請你們過去吧,我要幹活了……」
村民話說到一半,又道:「快退到一邊去,和我一起雙手合十祈禱。」
謝一梓和宋凌澤不知發生了何事,只得跟著裝模作樣,雙手合十,低著腦袋沒有抬頭,等一陣嗩吶聲過後才看了眼面前的情景。
一架布滿白布喪禮的棺材被幾個男子扛著,正在送喪,可後頭跟著的卻是火紅綢緞包裹的轎子,是辦理喜事的隊伍。
平日裡最忌諱紅白相衝,婚禮和葬禮一起辦,真的好麼?
謝一梓這麼想著,也問了出來,村民卻無所謂道:「這有什麼忌諱的,小事罷了。」
送轎的喜歌伴隨著喪禮的嗩吶聲,詭異萬分,謝一梓稍加思索,便道:「跟上去,這迎親隊伍肯定是要和另一隻隊伍在神像碰頭的。說不定可以發現什麼。」
宋凌澤也贊同,於是便一同尾隨在這兩支奇怪的隊伍後面,一路上繞過了房屋多的地方,到了後邊的樹木多的林子裡,這些樹木長得有些奇怪,許多樹枝的分叉都有好幾枝,並且集中在一個地方,背著光看,就像是黑色的張牙舞爪的怪物正陰笑著看你。
忽略掉這種毛骨悚然的不適感,繼續跟隨著這兩支隊伍繼續向前,就是一條川流不息的小河,橫在了這兩支隊伍中間,正當謝一梓在想他們會怎麼扛著東西過去時,迎親隊伍忽然就消失在了眼前,面前只余那支送喪的隊伍。
裡面的人全都披麻戴孝,神色卻並不憂傷,仿佛在做一件非常尋常的事情,嗩吶聲一停,他們便放下了棺材,並將棺蓋打開,一起齊心協力將裡面的屍體抬出來,扔下了河水。
謝一梓視力不錯,即使隔的遠也能看到那屍體的模樣,一隻手是正常的,另一隻手卻已經變成了青白色,和之前的魍屍有些相像。
應該是快屍變了,於是村民就用這種方式處理它們。
但這樣……真的不會加重屍體的怨氣嗎?
待送喪隊伍一離開,謝一梓就打算跨過這條河,去尋找迎親隊伍,可是河對面確是一片迷霧重重,無論走了多少次,謝一梓和宋凌澤都迴繞回原路,怎麼也走不出去,已經到了黃昏時候,天色有些暗了。
謝一梓坐在大樹下歇息,看著樹下的影子,那原本像利爪一般的樹枝似乎在以某種微小的變化緩緩移動著,想要抓住在樹下歇息的紅眸青年。
謝一梓面不改色,手心微微出汗,撇過眼,道:「有些晚了,我們回去吧,到了晚上,這裡估計很不安全。」
宋凌澤只是起輔導作用,也沒有怎麼幹預謝一梓的決定,只是和他一起走向了下山的路。
身後的樹影微微晃動,烏鴉散去,寂寥的聲音在山谷迴蕩。
晚上用餐,村長給他們準備了茶水,茶水一般為褐紅色,但這杯茶的顏色卻有些不對勁,幾乎是濃厚的黑色,謝一梓眼皮一跳,「這茶水的水是從哪接的?」
村長面對謝一梓的態度格外熱情:「啊,這是山間泉水,我們都用那的水泡茶,泡出來的茶水十分香醇,您可以嘗試一番,絕對不會辜負您,喜歡茶的更好好好品嘗了。」
謝一梓:「……」
這茶絕對不能喝,肯定被魍屍沾染過。很明顯宋凌澤也是一樣的看法,他看了兩眼茶,就輕輕推開了。
另一邊戴著帽子的男人似乎對這茶有點興趣,做出了品茶的舉動,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喝,「確實是好茶,我從未喝過茶味如此濃厚,卻不膩重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