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步伐有點踉蹌,幾乎是逃一般地跑出了門。
被強吻的人是我,你這樣衣衫不整,嘴唇鮮艷地跑出去,不知道的以為謝一梓#%@」*了他呢!
謝一梓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半天沒動。
我在做夢我在做夢我在做夢我在做夢……
旁邊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主人,你沒有在做夢。」
謝一梓這才想起來他剛到家似乎就把系統物品欄的玩偶放在了一旁,那剛才,他不會全看到了吧。
玩偶大小的艾比特安靜地呆在床頭,似乎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冷酷道:「我全看到了,你似乎還挺享受的,主人。」
這聲音,怎麼聽都帶著揶輸的味道。
謝一梓用力擦了一下嘴唇,然後嘶了一聲。
是嘴唇破了。
他故作冷靜道:「有什麼享受的,不就是接個吻而已,不就是還是和男人接吻而已,不就是還是和一個認識半個多月的男人接吻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難道會二十二年連吻都沒接過嗎?」
但是這次,謝一梓的慣用的偽裝術不太成功,畢竟他的臉和耳朵都還紅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艾比特好奇道:「哦?主人還和其他人接過吻?」
謝一梓偏過頭,沒有回答:「……」
自然沒有。
但沒過多久,謝一梓的思緒再次飄散,宋凌澤為什麼要親他呀!這可是他的初吻!輔導師準則裡面也沒說輔導師可以和學生接吻啊。
他一開始是震驚,因為宋凌澤是個對外界信息不敏感,甚至完全怎麼在乎別人的人,怎麼會忽然吻他,震驚完了之後就是憤怒,他們才認識多久,怎麼可以就這樣搶走了別人的初吻,再者說,他們這也算是禁忌的「師生戀」吧?算的吧。
謝一梓眯了眯眼,決定在心裡對宋凌澤豎起一棟堅硬的水泥牆,不會再給到他任何占便宜的機會,需要幫助的時候也不會再找他,甚至還想要找個機會,狠狠報復回去。謝一梓拿著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的嘴唇,腦子裡想了各種損人法子。
艾比特在旁邊疑惑道,「主人,他是喜歡你嗎?」
謝一梓:「哈?」
謝一梓簡直被這個時而聰明時而不聰明的玩偶氣笑了,「你看我和他熟嗎?」
艾比特苦思冥想了一會兒,然後說,「感覺你們挺熟的,一開始見到你們,你們的相處就非常自然,好像很熟悉對方,又或者都很了解對方似的。」
謝一梓:「可能是因為我和他是一路人吧。」
艾比特對這種情情愛愛了解實在不多,但又想在新主人面前逞強,排憂解難,於是在腦子裡搜颳了半天,說,「我之前有看過一個愛情故事,是關於我的玩偶朋友的。她曾經有喜歡的一個人,但是對方根本不認識自己,好不容易讓對方知道了自己名字,卻依然不熟,我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接觸這麼少,我的朋友還是會愛上對方。」
謝一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艾比特會忽然說這個,但他還是耐心聽了下去。
「我的朋友告訴我,她喜歡對方在陽光下揮灑汗水打籃球的身影,喜歡對方靠在樹蔭底下乘涼看書卻不小心打瞌睡的樣子,也喜歡對方熱情幫被懲罰的同學打掃教室的模樣。即使對方不知道自己的喜歡,和自己並不熟悉,甚至並不認識自己,都沒關係。只要對方好好的,自己就很滿足了。你有沒有想過,可能宋凌澤就是這個情況,而這一次的親吻,是對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的行動。」
謝一梓冷冷一笑,「你現在就像在政治考試里篡改馬克思主義,在歷史考試里自行更改歷史的差生--一派胡言。」
謝一梓說完,表情又凝滯了一下。
好像……真有那麼一點可能?
為什麼他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宋凌澤作為輔導師卻不在,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為宋凌澤不敢靠近自己,所以才一直不願意現身,但是因為謝一梓碰到了危險,所以在後期才一直不現身。
而且他不會控制小鬼,在那個時候都是宋凌澤在握著他的手操控,自己還靠在他的懷裡,宋凌澤也沒有任何排斥的樣子,反而很平靜,連抱著自己逃跑也冷靜得不得了,現在想想,該不會是他一直強裝冷靜,其實內心早就激動得敲鑼打鼓了吧。
宋凌澤還給自己開了50萬的月薪,這是正常人能開到的工資嗎?確定不是包養費,又或者是他笨拙的追人手段。
謝一梓又想到在副本里,宋凌澤盯著自己睡覺盯了一晚上,之前雖然覺得宋凌澤種種行為有些奇怪,但是從來不放在心上,這會兒細細思考,發現好像確實都可以串起來。敢情宋凌澤早就對他芳心暗許,求而不得,又實在想他想的緊,就只能在晚上趴在他的床邊看著他睡覺,尋求慰籍,早上估計也是看入神了捨不得離開,才會被謝一梓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