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話,男子也有些猶豫,他本意只是想捉弄一下越柏,讓他出一下丑,大家都在一個樂隊裡,要是他真把這裡面最火的人給得罪了,他後面日子也不好過,於是男子假裝爽朗地笑笑:「沒事兒,那就一杯,行吧?」
謝一梓說:「可以。」
其實按照謝一梓的性格,如果他是這位男子,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只會微笑著施壓讓人把酒咽下去,但這男子有心捉弄卻又害怕承擔後果,最後只是這麼不痛不癢的撓一下,心裡必然不夠痛快。
所以以他現在的興致和贏過一次的自信,他應該還會再來幾輪。
「這才剛玩,後面還有好幾輪呢,要多玩會兒才會覺得上頭好玩。」
果然。謝一梓在心裡道。
不過這也正合他的意。
謝一梓一邊將手邊的啤酒喝下,喉結上下滾動,幅度不算大,但速度卻很均勻,無端生出幾分散漫優雅的感覺。
喝完了之後,謝一梓假意扶了扶額頭,有些懊惱道:「果然還是不太適合喝酒,覺得一喝酒腦袋就不太靈光了。」
男子看謝一梓這麼不能喝酒,怕他以此為理由拒絕遊戲繼續下去,趕緊道:「這才一杯呢,哪有人一杯酒倒的,別擔心,喝酒都這樣。」
謝一梓也不會裝過頭,揉了揉太陽穴便道:「嗯,那繼續吧。」
男子鬆了口氣,又秀了一遍和剛剛一模一樣的洗牌方法,然後道:「這次你先。」
謝一梓沒了異議,秉持著少言少出錯的原則,道了聲好,便又隨意地挑了五張牌。
J,7,6,2,A。
謝一梓挑了挑眉。
這副牌可以搭配出的最大點數是23,減去12就是11,是最大的點數,但同樣,謝一梓也可以搭配出13,減去12後就是點數1,是這裡面最小的點數。
也就是說,想輸想贏全看謝一梓自己。
反觀男子,沒有了上局的得意之情,反而有點忐忑,估計牌面很一般。
謝一梓看了看剛被喝完的酒杯,眸色一暗,扔出了三張牌。
男子也同樣拿出了三張牌,他的點數是5,一個十分危險的數字。
他有些緊張地掀開了謝一梓的牌。
周圍響起一片譁然聲,有幸災樂禍的,有看戲的,有嘲諷的。
「居然是最小的1點……!」
「這概率比我一腳踏出房門踩到狗屎的概率一樣低。」
「這運氣哈哈哈哈哈,越哥,你彆氣餒,接下來肯定可以翻盤。」
謝一梓微微皺著眉頭,仿佛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手氣這麼差,有點不太甘心地道:「再來。」
男子更是忍不住自己的得意,平常什麼時候,大家的焦點都在他身上,沒想到自己也有一次壓對方風頭的機會,他道:「樂意奉陪!」
一旁的服務員有眼力見地道:「這的酒都喝完了,讓我為老闆們開瓶新酒。」
說完便用手捂著瓶口用力搖晃後輕輕一撬,便爆開了白色的啤酒花,道,「祝老闆們都能像這瓶啤酒,開個好頭,好運滾滾來。」
謝一梓看著服務員開新酒,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揚了一下,然後看向艾比特,艾比特立刻反應,輕微點了一下頭。謝一梓又對男子道:「剛才都是你洗牌,願賭服輸,我來洗牌吧。」
主動洗牌,是一種降低身份的表現,一般都是敗者洗牌,他先前有點忌憚得罪人,都是他洗牌,見對方主動請纓,更覺得臉上有面子,道:「那就麻煩了。」
謝一梓略一點頭,對艾比特說:「這種酒不太適合我,你讓服務員換另一種度數更低一點的酒來。」
隨後對大家抱歉地笑笑:「我怕等下喝多了,會醉。」
男子聽了這話,更是假意大方道:「沒事沒得,讓他去換。」
謝一梓收起了那一點點笑意,開始洗牌,紙牌在他的手中,自上而下張張分離,動作迅速又整齊,然後又合起來用食指將其平滑地分成平均的好幾份,雙手微微一曲,將其完美融合在一起,最後用大拇指固定在左下角的牌面,輕輕一轉,展開成了一朵盛開的花。
男子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學過花切?」
謝一梓淡淡搖頭,「只是剛剛看你的動作學了點皮毛,又自己加了點動作進去。」
確實,謝一梓只是看他耍的好玩,看上去比較裝逼,就仔細觀察學習了一番,已經見識過了兩次,心裡有了點數,就裝模作樣改進了一下,讓洗牌的動作更加炫酷好看。
男子一時無話可說,他為了學這一套,可以苦練了半個月!
對方卻只是看了兩遍,就學了個十成十,還自我改編了一番,因為對方的手白皙修長,指甲也圓滿整齊,觀賞性直接上升了一個檔次。
這樣就顯得先前他的表演有點上不了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