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免疫哦。」一道聲音傳來,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孩子忽然出現在大廳的王座之上,他坐姿懶惰,和這座王椅的莫名的搭配,他的眼睛被較長的劉海遮住,漂亮的嘴唇輕輕啟齒,露出白瓷一般的小虎牙,「我就是他的噩夢,順應他的號召而來。」
「大哥哥,許久不見呀。你想我了嗎?」他笑著,「可能你不想我吧,但是我很想你呢。」
謝一梓的眉頭沒有鬆開,反而皺的更緊了,面前的人氣息很不對勁,他腦中的警報不斷拉響,讓他保持了一定安全距離。
漂亮的男孩從王座上緩步向謝一梓走來,「大哥哥,你為什麼有點怕我?明明上次,你是不怕我的,你這樣……我很難過。」
謝一梓直覺他難過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想了想,他上次好像是給了對方一顆糖,對方就很開心的樣子,現在口袋裡還剩下四顆。
……死馬當做活馬醫吧,也許給了糖他真的就開心了。
儘管在花海的時候男孩只有五六歲,現在卻十二歲左右的樣子。
但……長大了也是喜歡吃糖的吧?
謝一梓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卻很溫和,他說:「吃糖嗎?」
男孩點點頭,微微張開了嘴。
謝一梓走近,打開糖紙,就給他餵了進去。
男孩卻沒有像上次一樣甜甜地笑,反而好像有些生氣,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你頭上的傷,怎麼弄的?」
謝一梓不語,垂著眸。
「說話。」男孩說。
謝一梓卻道:「我可以告訴你,那你可不可以也告訴我,上次花海里他們口中的神,是不是你。」
他思來想去,只覺得那個答案的可能性只有他一人,其他的便想不出來了。
男孩有著和宋凌澤一樣的直白:「是我。」
「童話書里提到的創造玩偶的神,也是你?」
男孩歪了歪頭,糖果被他咬碎的聲音十分清脆,他一點也不怕回答了之後的後果,又道了一句:「是我。」
謝一梓紅色的眸中暗流涌動,底下藏著一些探究:「你不怕我說出去?」
小男孩似乎在蠱惑他,臉上還掛著甜甜的酒窩:「不怕哦,如果你說出去了,他們會實時監控你,你不喜歡這樣的,所以你不會說。就算你改變主意說了出去,也沒關係的,沒什麼影響,我不在乎。」
「現在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頭上的傷,嗯……還有脖頸處的傷,是誰搞的。」
謝一梓看了看凃路居,沒有說話。
男孩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正打算跑走的凃路居一下被一雙無形的手提到了空中,無法呼吸,喘不過氣來,他的雙腿在空中無力地蹬著,手指不斷在脖頸處摸索,卻什麼都沒摸到!
他已經快要窒息了……
空氣太稀薄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大腦在不短變得越來越充血。
「呼……呼,呼……」
凃路居被放開了,趴下地上大口地喘氣,眼神帶著驚恐地看向謝一梓和男孩,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凃路居還來不及說話,就又被摔在了椅子邊緣,這一下就把他摔得生疼,人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下把他砸了過去,如此反覆了幾次,凃路居已經暈了過去,整個腦袋都是血。
男孩道:「放心,死不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因為自己而死人。」
謝一梓看著這樣的男孩,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心疼,這種情緒他沒體會過,而且閃得太快,他琢磨不清。
在他走神的時候,男孩的手指輕輕撫摸過謝一梓的脖頸和腦後的傷口,好像愛人般輕緩又旎柔,做完這些,他又眯著眼舒服地抱著謝一梓一會兒,道:「別我一不在你就受傷了,事情我幫你解決了,可別再讓我心疼哦,大哥哥。」
說完,他便如初見一般,慢慢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謝一梓發現他腦後的傷口也不見了,摸了摸脖頸被掐的地方,也不疼了,估計連傷痕都沒有了。他想。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孩為什麼要幫他,他到底算不算是個神,但謝一梓目前沒有頭緒,也不敢去想,總覺得大腦在避免往這方面去思考,反正直覺告訴他,他們還會再見的。
周圍的人也很快從一種奇怪的狀態中走了出來,應該是那個男孩幫的他。
齊泉醒來後,大概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翻盤了,癱坐在原地,神色不明。
李不鳴則抹掉了眼淚,假裝什麼也沒發生,他那還是那個優秀的執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