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一個副本里,是合作夥伴,對嗎?」
謝一梓說這話時,眼神真摯,凃路居盯著他的眼睛,就有種心思全部被窺探地一干二淨的危機感,但又不免深陷於那雙暗紅眼眸中,不自覺對其產生好感,甚至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和謝一梓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凃路居眼里的玩弄這回都變成了謹慎。
聰明人,很會給自己找後路。
這樣一來凃路居就沒法用槍殺死他,如果想搞死他,要麼搶他的子彈,要麼完全靠武力來解決他。
這樣無疑會複雜很多,而且還有許多不確定的變數。
這樣聰明的人,歸於他們這一隊的了,說不定在離開副本方面還可以靠他提升效率,凃路居還真有那麼一點可能留他一命,當然,這是在斷了謝一梓所有的後路,確定對方只能歸順於自己時才會考慮的東西。
破局之後還是把他殺了比較好,免得日後自己世界的人遇到他被他坑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凃路居看到了他的聰明,才確定,他一定不會背叛自己,和隊友統一戰線,在這種危險的境地下,能控制和製造『怪物』的凃路居和齊泉才是靠山。
凃路居說:「對,我們是合作夥伴。那麼,變成人的方法是?」
謝一梓毫不避諱,直接說了出來:「進入故事書中,把裡面的bad end變成happy end。」
宋凌澤喊了他一聲,謝一梓全當沒聽到,神色淡淡,好像剛才同生共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過喊他的不止宋凌澤一個,還有一個開局就失蹤的李不鳴。
他似乎是剛跑上來,還喘著氣,正好撞見了這一幕,眼框有點紅,眼白充滿了血絲,看上去有些恐怖:「謝一梓!?你把線索告訴它們做什麼!」
對方知道謝一梓的名字?
凃路居剛放下的戒心又抬了起來。
難道這麼巧,這四個人都是一個世界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但謊言被戳破,他們很有可能被策反的謝一梓與另外三人一起反殺,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可以讓任何不穩定因素出現,他剛才是瘋魔了,與謝一梓對視了一會兒,居然有了讓謝一梓完全加入他們的想法。
這簡直不可理喻。
反正線索和槍都到手了,這麼聰明的人不必留下。
還是早點清除後患的好,他心裡七上八下,總覺得突然出現的人和太過順利的情節有哪裡不對。
凃路居一把掐住了謝一梓的脖子,藉助謝一梓身後的王椅為受力點把他往上面用力按了上去,並且不斷收緊手指。
謝一梓猝不及防被王椅上的裝飾物用力一撞,疼痛感瞬間來襲,但他只是吸了一口氣,然後就微笑道:「凃路居,你只有兩發子彈。」
同時謝一梓指尖微動,面不改色,背在後面的手裡緩緩出現了一把槍。
計楠楠根本沒給自己留退路,她在最後關頭又跑了回來,把另一把槍也給了謝一梓。
謝一梓問她為什麼。
她是這麼說的:「我也給你列個理由吧,我把槍給你,理由如下:第一,我不用槍,也有一身不錯的格鬥技術,一打二沒問題。第二,怪物一般只會追人多的那一個,而且你們留在這吸引了它們注意力,我大概是沒什麼危險的。第三,我是個有風度的殺手,你保護我,我自然也不想你死那麼慘。」
但只是一下,謝一梓又把槍放回了物品欄,然後伸出手一點點把凃路居的手指掰開,白的不成樣的脖頸已經出現了紅色的勒痕,臉也因為呼吸不暢而出現了一絲病態的紅。
謝一梓還是笑著的,「你看,那邊宋凌澤已經要掙脫開了,我說了,他力氣大,速度快,你分不出子彈殺我的,即使我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你還是殺不了我。」
看到謝一梓被對方按著的時候,宋凌澤一用力,直接硬生生把鬼怪掙脫開了,只剩腳還被牽制著,謝一梓還有點缺氧,一時看不清宋凌澤的神情。
但在進入通道時,謝一梓就已經想好了一切,他對宋凌澤道:「等一會兒是一場惡戰。」
宋凌澤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什麼也沒問,只道:「不要受傷。」
謝一梓搖頭:「不是身體上的惡戰,是一場心理戰,我需要你幫忙,騙一騙他們。」
宋凌澤搖頭,低垂著眼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我不能幫你太多。」
謝一梓眨了眨眼:「正因如此,所以才要你幫我演一齣戲呀,不然我們就只有武力解決他們這一個法子了,但這肯定要靠你,畢竟我這麼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