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仇愣在原地,抬手指向傭人,再看沈馨月,視線在兩個女人間打轉,卻找不到出口。
「好久不見,顧總。」傭人清麗的面容抬起,今天的唇色,格外殷紅。
「不認識我了嗎,顧總。」
顧仇退了一步,看著眼前的雒雪遲,陌生到有點認不出她。
「顧總,我替你回憶回憶。」雒雪遲面帶笑容。
「我小時候和父母一起在雜技團表演,救了和家人走失的你,還變魔術,讓你不再哭泣。
我的天賦被一位老師發現,自此走上跳舞這條路,成年後在榕城表演時,又遇到了你。
你告訴我你是單身,騙取我的感情,你腳踏兩隻船的事暴露後,我要和你分手,你從榕城一路到A市,闖入我朋友家中,把幫助我的朋友差點溺死在浴室,出獄後更是變本加厲的放言,誰敢再幫我逃,就和我朋友一個下場。」
雒雪遲咬緊牙關,眼中晃著淚,「我不見你,你就用我父母的性命威脅我,我一度想死的路上,拿到了一種帶光的毒藥,在準備放入食物里毒死你的時候,卻被你發現。
你得知這種毒藥,可以了無痕跡的毒死人之後,你就把毒藥,放在了送給你哥的酒中。」
你哥死在酒店,卻檢查不出死因,你坐收漁利,成了顧氏的總裁。」
雒雪遲抬手快速擦去淚水,眼中剩下的,只有濃深的恨意。
顧仇盯著面前的雒雪遲,半晌後笑著拍了拍手。
「這故事編的不錯,半真半假的,唬人是夠了。」
「你可能不知道,有人目睹了你往酒中放毒藥的過程。」沈馨月看向顧仇,拍了拍手,書房套間的門打開,從裡面走出的,是面無表情的顧鳶。
「二姐?」
顧仇眼中詫異更甚。
「我當時無意間看到你往酒瓶里塞什麼發亮的東西,我以為你在胡玩,感覺有些無語,拿出手機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直到大哥第二天在酒店身亡,我在他房間里,看到了那瓶酒。」顧鳶看向顧仇。
「我讓人查了酒,但是什麼都沒發現,大哥的屍體也檢測不出問題,我只能閉嘴。
也是那時候,爸讓我繼承顧家在華國的產業,但我清楚,如果我不走,就會和大哥一個下場,所以我離開華國,執意去國外發展。」
顧鳶從懷中摸出那張時間久遠的照片,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能看到,是年輕的顧仇,正在往酒瓶里塞一個黑色發光的東西。
顧仇死死盯著顧鳶,一轉眼卻發現套間門沒有關,顧老爺子靜靜坐在套間里的沙發上,不知道坐了多久。
「爸!」顧仇有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冷靜下來,轉頭看向這三人。
「你們聯合起來和我作對,說我毒死了我哥,說我往酒瓶里塞發光的藥丸,但又說酒瓶里檢測不出毒性,這說明我放的東西,本來就沒有毒!
你們空口白話,就想把殺人的罪名安在我頭上,你們到底有什麼意圖!」
顧老爺子聞言,微微抬了抬頭,只見雒雪遲對顧仇露出一個笑容,緩緩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絨盒。
在顧仇震驚又難掩恐懼的眼神里,雒雪遲打開絨盒,盒裡靜靜躺著一枚黑色的藥丸,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
「這就是你當年,用來毒死你大哥的同一種藥,我這裡有報告,從上面取小部分檢測,檢測不出任何毒性。」
雒雪遲笑著將絨盒遞向顧仇。
「既然你說我們聯合起來污衊你,顧鳶又拍到了你往酒瓶里塞藥的過程,那你把這顆同樣檢測出無毒的藥丸吃下去,只要你不死,那我們願意受罰。」
顧仇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發光的黑色藥丸後退一步,回頭看向父親,眼中帶著驚恐和無措。
「爸……」
顧老爺子靜靜看著自己的小兒子,眼前掠過白布蓋在大兒子頭上的畫面,蒼老的聲音,帶著當年從停屍間走出時,裹挾的寒意。
「吃。」
顧仇顫抖著,盯著面前的藥丸,腦海中瘋狂的比對,竟然和當年,自己塞進酒瓶的藥,幾乎一模一樣。
顧仇再清楚不過。
這種黑色帶光的、毒死人後完全不留痕跡的藥丸,即便自己吃下死去,警-察來也檢查不出任何痕跡,這些逼自己吃下藥丸的人,甚至不用承擔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