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安一直抽著紙巾,給一邊說,一邊哭成淚人的夫妻倆。
像是這麼多年情緒的釋放,夫妻倆哭完了一包紙巾,劉媽更是及時添茶,生怕兩人給哭脫水。
老管家在一旁忍不住抬手擦擦眼尾,人年紀大了,最是看不得這種場景。
「謝總,我昨天聽孩子說的話,言語中能聽出來,她很信任您。」繆總紅著眼開口,「您覺得,我們該怎麼向孩子說這件事。」
「我覺得,你們可以直接說。」謝庭安也了解一些春花的情況。
「春花承受能力很強,據我所知,她養父母對她並不好,在她還沒成年時,就逼迫她輟學打工,供養家人。」
「謝總,我們倆這二十多年,見過很多沒找到孩子的父母,也見到過找到孩子,孩子卻不肯相認,還有孩子無論如何,都更喜歡養父母家的例子。」陳夫人眼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謝總,您和孩子關係好,如果孩子怕我們,或者一時間不能接受,您能不能在中間幫忙斡旋。」
謝庭安注視面前惴惴不安的兩人,向兩人輕點了點頭。
天色漸暗,春花提著幾個裝有新衣服的紙袋,美滋滋的蹦噠回別墅。
還沒進門,春花就發現別墅大廳燈全亮著,別墅門前還停了兩輛之前沒見過的車,像是有客人到訪。
春花立即摸出新手機,沒有看到老管家讓自己回來的消息,春花眼睛動了動,收斂動作,小聲打開別墅大門,本打算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房間,但房門一打開,就發覺大廳里靜得可怕,客廳幾雙眼睛,像是瞬間找到目標,齊齊看向自己。
春花下意識站直身體,再看客廳里的三位客人,竟然就是昨天和自己擠到一塊的夫妻倆,還有他們兒子。
「是你們!」春花一看到夫妻倆,眼睛都亮了兩分,顧不得其他,春花上前關心看向陳夫人。
「夫人,你身體怎麼樣了?」
陳夫人只是看著眼前的女兒,就不由得起身,一聽孩子詢問自己的身體情況,剛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的要流出來。
「怎麼了夫人?」春花看著幾人的表情有點茫然,陳夫人忍不住抓住春花的手腕,緊緊抱住眼前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女兒,淚水肆意流淌。
兩小時後,坐在沙發上的春花,呆呆看著眼前的夫妻倆,眨了幾下眼睛,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你們的意思是,我是你們倆的獨女,二十多年前被綁架後,我被賣了好幾次,你們一直在找我,之後你們被人騙,還以為我掛了,但是昨天你們薅了我的頭髮,親子鑑定顯示,我就是你們的女兒。」
繆總和陳夫人看著女兒連連點頭。
「那他是誰?」春花茫然看向一邊的繆尋,「他怎麼看,都比我大。」
「繆尋是我們的養子。」陳夫人注視著春花,小心講述當年的事情。
聽到繆尋小小年紀棄暗投明,救了眼前的夫婦倆,春花忍不住伸手,向繆尋豎起大拇指。
繆尋緊繃的身體,在看到春花的動作後,忍不住一笑。
「雖然我這些年,一直幫爸媽打理生意,但只要你想要,我可以把公司交還給你。」繆尋目色嚴肅。
「只要你願意回來,我不會和你爭搶繆家的資產。」
「您太高看我了。」春花忍不住小心縮了一下,由衷開口,「我初中畢業,搶家產什麼的,對我來說有點超綱。」
「我可以教你。」繆尋面色嚴謹。
春花連連搖頭,有點不太相信眼前的場景。
「要不你們再測幾次,保不准上次結果錯了呢?」
「不會錯的,你不知道,你和你媽媽年輕時候有多像。」繆總滿眼溫柔,眼前的女孩,仿佛和女兒小時候的模樣,在一點點重合。
「鼻子不太像。」春花看了陳夫人許久,給出和昨天相同的結論。
陳夫人靠近春花,在女兒耳邊壓低聲音。
「我整了。」
「年輕時候被我表姐慫恿的,其實媽生鼻最好看。」
春花看向陳夫人,忍不住一樂,心中不由得的就想親近她。
壓住心底的沖-動,春花看看面前的夫妻倆,再看看繆尋,還是有點不敢確認,自己竟然真是他們的孩子。
那樣一來,自己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問題,也有了答案。
為什麼任家父母,會給自己起這樣隨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