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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元白這話拯救了大家,眾人立即埋著頭衝出去,生怕跑慢了,就被永遠留在這裡。

銀蘇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漫不經心地問:「我很可怕嗎?」

晏元白:「……」

你說呢?

現在全域的人提起你就打哆嗦。

甚至關於這位蘇廠長的恐怖規則都誕生了!

晏元白不知道銀蘇是明知故問,還是在給他搞送命題,只能委婉地說:「他們這是尊敬您。」

銀蘇揮手打發他:「你也走吧。」

晏元白猶豫下,想走,但職業道德告訴他不能像其他人那樣,於是他拿出穩重的工作態度:「那我在外面等您,您有事叫我。」

「嗯。」

晏元白很快離開中心區域。

銀蘇等他走後,喚出頭髮怪,把自己再次送進聖遺蹟里。

不知道為什麼,銀蘇總覺得六合域的聖遺蹟,和其他地方的聖遺蹟不一樣。

雖然她也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

……

……

前兩次進入聖遺蹟銀蘇都沒有感受到什麼,但這次她剛進入濃霧中心,眼前的畫面就開始閃爍。

就好像是一場場的老電影,不斷從她眼前閃過。

模糊不清的畫面閃得很快,根本看不清楚內容。

耳邊響起詭異又嘈雜的聲音,仿佛有無數人在她耳邊哀怨地嘶吼吶喊……

無邊的痛苦、絕望、恐懼、瘋狂化為無形的觸手,纏在她身上,將她往黑暗深處拉扯而去。

銀蘇的身體有了墜落感。

耳邊的嘶吼逐漸變成呼嘯而過的風聲,風聲里夾雜著某種嗚咽。

她在不斷下墜……

下墜……

當她眼前不再閃過那些模糊不清的畫面,她一下跌入冰冷的水中,窒息緊緊纏著她。

在這裡,她似乎失去了所有力量,只能任由自己往冰冷的水中沉去。

銀蘇意識清晰,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頭頂的微弱的光亮逐漸遠離。

世界沒了聲音,也沒了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銀蘇身體一松,她下意識往上浮去。

「嘩啦——」

銀蘇浮出水面,光亮從天空落下照亮她的世界。

她聽見了輕快明媚的笑聲從四周傳來。

銀蘇發現自己在水中,而四周還有不少人,他們在水裡嬉戲打鬧。

銀蘇環顧一圈四周,發現沒人在意突然出現的她。

反倒是岸邊有一棵樹……

那棵樹極其龐大,遮天蔽日的樹冠直衝雲霄,根本看不到頂端。

它在陽光下都泛著淡淡的光暈,隱隱透著一股神性。

這棵巨木比金盞銀台廣場上的陰影更龐大,仿佛是它撐起了天與地。

銀蘇划到岸邊,爬上岸去。

她一踩到岸邊,眼前的畫面就開始閃爍。

嬉笑聲遠去,變成低沉的囈囈低語。

光線不斷閃爍,由明至暗,再由暗至明,反覆不止……

當光線穩定下來,四周的聲音都消失了,水中的人也不見了。

只剩下那棵巨木靜靜矗立在天地間。

銀蘇看了那巨木兩眼,又低頭去看自己的身體,這不是她的身體,這雙手比她的小很多。

這是個小孩兒。

銀蘇倒沒有太驚訝,平靜接受自己變成一個陌生小孩兒的事實,抬腳往巨木方向走去。

她這一動,身邊的環境又開始變化,轉瞬間她就混跡在人群里,被簇擁著往前。

大家高興地往巨木方向走去,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似乎打算對巨木進行祭祀活動。

銀蘇難得沒有叛逆,而是順從人流走到巨木跟前。

他們說著銀蘇聽不懂的語言,但是從他們的肢體和神情可以猜出他們此時很高興。

祭祀很簡單,也沒有什麼血腥畫面,反而透著古樸的溫馨。

巨木在祭祀結束後,突然抖動著樹葉,降下點點金光。

人們歡呼著去接那些金光。

銀蘇看見金光落進自己身體,但她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不知道是因為她是個闖入的觀看者,還是這些金光本身中看不中用。

……

……

銀蘇無法控制自己看見什麼,所以只能給什麼看什麼。

她的身體也一直在變化,有時候是小孩兒,有時候是女人,有時候又是男人……

她看見人們圍著巨木載歌載舞,不管是初生的嬰兒,還是相戀的情侶,都會跑到這棵巨木前祈福。

而巨木也會適當落下金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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