笳音從亂糟糟的毛線里抬頭，看向0203，「密鑰是誰給的？」
「不知道，是個隱藏密鑰，查起來有些費勁。」
這個所謂的『密鑰』隱藏在標題里，只有他們能分辨出來和進入對應的帖子。
他們主動給出去的密鑰分為常規和隱藏。
常規可以追蹤到是哪些人拿到了密鑰，隱藏就沒辦法。
「還有嗎？」
0203清下嗓子：「他還說要下單殺您。」
說實話，他們的名聲並不好。
想要殺他們組織的人，或者是殺會長的，不在少數。
但真沒有遇上過這樣，直接找他們下單要殺會長的。
太抽象了！
什麼腦子能產出如此荒謬又離奇的想法！
他們又不是大街上的計程車，招手就能叫到。
不管是普通密鑰，還是隱藏密鑰，不論下單是否成功，用完即廢。
浪費一個密鑰就為了消遣他們玩兒嗎？
「殺我？」笳音指尖勾著一根毛線，緩緩拉長，在指尖繞了兩圈，問0203：「最近我得罪什麼人了嗎？」
0203掏出一個本子嘩啦啦翻開，開始念笳音得罪的人名單。
笳音叫停，「對方先找噩夢降臨麻煩，應該是和噩夢降臨的仇比較大。這次任務失敗，我們的人死的死、抓的抓，一個都沒回來。雖然及時清理了，但肯定也讓他們獲得了一些信息，說不定是來試探我們的……這可真是個賠本買賣啊。」
0203熟練地收起記仇本，「試探什麼？我們的立場嗎？03局還是調查局？」
笳音笑起來：「我們有立場嗎？」
0203：「沒有，僱主的立場就是我們的立場。
「03局和調查局都有我們的固定聯絡方式，一出事就來罵我們，先前不是已經罵過了，罵可難聽了……不過，我也沒有那麼飢不擇食吧，什麼鍋都往我們身上扔。」說到這裡，笳音緩緩吐出一口氣，「可能是別的勢力。」
0203：「……」
這次好像沒亂扔鍋吧。
就是我們幹的啊。
「你先前不是說，有一個小隊失蹤了。」
「是的。」
0203摸出手機，找到內容後遞給笳音：「這是他們最後發回來的內容。」
笳音看一眼，是張圖片，主體是一輛車。
「查了嗎？」
「查了，是個套牌車，沒找到車。」0203道：「我們找到那支小隊消失的地方，現場清理得很乾淨，那裡的場景也被覆蓋了，回溯失敗，無法再追查，對方很專業。」
他們可以用技能回溯某個地點一定時間內的景象。
但對方明顯防著這類技能，對那裡進行了處理。
笳音舌尖頂了頂上顎，有點無語：「還挺謹慎。」
「……」不謹慎那不被他們找到了麼。0203沒有亂說話，繼續問：「那要通知那邊嗎？」
第1142章 現實·有大老鼠
笳音抓著毛線扯了扯，有些不滿：「我是什麼慈善家嗎？憑什麼告訴他們！執行任務的人都不知曉僱主是誰，是有人通過別的事，發現這次的事可能和噩夢降臨有關係跑來試探，我們又沒有泄密，可怪不著我們，直接結單吧，死這麼多人，問他們多要些安葬費。」
「好的。」
0203離開房間。
笳音抓起手裡的毛線，準備繼續和那一團糟的毛衣較勁，但在這之前，她的目光掠過房間的陳設，落在窗外。
窗外天氣晴朗，燦金色的陽光漫天灑下，蔚藍的海面波光粼粼，海鷗從天空飛掠而過。
「最近噩夢降臨那群瘋子要殺的人越來越多了……」笳音望著海面笑起來，「真平靜呢。」
風暴要來了啊。
……
……
被夜色籠罩的小區寂靜無聲，不知哪裡吹來的風，隱約夾雜著咀嚼的聲音。
以往深夜還有零星的燈亮著，或是苦讀的學生，或是加班的社畜。
但現在，每一棟樓都沉寂在黑暗裡，看不見一盞燈亮起。
並沒有明確的資料證明晚上開燈會引來怪物，但網絡上有人呼籲凌晨以後不要開燈，怪物會尋光而來。
實際上怪物大多數時候不會被燈光吸引，相較普通人，怪物更喜歡獵殺玩家。
當然，也不能排除這個概率。
怪物並非千篇一律，它們有自己的習性和偏好。
所以深夜關燈，正在現實里演變成一條生存規則。
夜風裡，咀嚼聲越來越大。
銀蘇翻個身，踢了踢蜷在她身邊的代綾：「代綾綾，去看看什麼東西大晚上擾民。」
代綾迷迷糊糊爬起來，看看銀蘇，又看看窗戶，手腳並用下了床，趴在窗戶上往外張望。
「哇哦，姐姐，有個大老鼠！」
銀蘇躺著不動，閉著眼問：「多大。」
「小車那麼大吧，瞧著好髒呀……」代綾很嫌棄外面的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