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維心底厭惡,臉上卻是沒顯露出來,只是像看陌生人一般看著那兩張照片。
「你給我看他們照片做什麼?」
喻維的聲音極其冷漠,他面對調查案件的負責人詢問,說的也是他們關係不好,他不喜歡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
所以此時他也不會表露出任何關心和在意。
「你是在上高中,或者上高中前的暑期進入遊戲的吧。」
喻維皺眉,不明白後面的人怎麼話題又跳到這裡。
他在那個奇怪的空間使用過技能和道具,玩家的身份肯定是瞞不住了。
所以喻維沒有否認:「是又怎樣?」
「我只是好奇,你在遊戲裡有什麼樣的奇遇。」
「奇遇?」喻維眉宇間染上幾分戾氣:「在遊戲裡都是垂死掙扎,哪裡來的奇遇?」
「話不要這麼說,奇遇可能不是來自遊戲,也可能來自玩家。」
喻維心底格登一下,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高二時,你父親進入遊戲,未能通關死亡。」
喻維:「你這麼費心神查我,該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那個聲音慢悠悠地說:「你父親死時,你應該很高興吧?」
「……」
他當然高興。
他根本不配當一個父親。
娶了新老婆後,他這個兒子就成了拖油瓶,他在那個家吃的剩菜冷飯,一點不順心,那女的就打他,還轉頭跟他告狀,是他調皮不聽話。
而他居然信了……
他信了那個女人的話。
特別是在那女人懷孕期間,但凡她有一點不順心,就哭哭啼啼捂著肚子,說被他氣得肚子疼,攛掇他爸打他出氣。
在生下那對龍鳳胎後,他就像個傭人。
他實在受不了,想了很多辦法才聯繫到母親。
母親上門來帶他走,他們卻不肯,向來懦弱的母親甚至跪在地上求他們,可他們都不讓。
最後逼得母親衝進廚房拿了刀,這才帶著他離開。
他就想不明白,既然不愛他,為何當初離婚時,想盡辦法從母親手上奪走他的撫養權。
母親上門要帶走他,為什麼又不肯讓他走。
在那個男人心裡,難道自己就是一件物品。
搶贏了,就代表著他的榮耀?
真是可笑。
後來……
母親意外離世。
那個男人居然又出現了,還幫他處理母親的後事,表現得如同一個好父親,關心他,安慰他……
對他說:以後還有爸爸。
他失去母親的庇佑,監護權原本就在那個男人手裡,在親戚和各種聲音中,他根本沒得選,不得不跟他回家。
他發現喻父換了更大的房子,為了他那龍鳳胎子女。
他們有單獨寬敞的房間,房間裡堆滿他們喜歡的玩具。
帶他回去後,卻只給他一個原本用來堆雜物沒有任何窗戶的小房間。
那個房間還沒他們家廁所大。
不過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倒是好了不少,就連他那個繼母也是和顏悅色,給他買新衣服,做他喜歡吃的食物。
那段時間,喻父表現出來的樣子,讓喻維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後悔了。
可是他睡的房間,和小時候在那個家受的罪告訴他,這都是假象。
很快他就知道,喻父突然對自己好是為什麼。
為了他母親的賠償金。
母親那邊沒有其他親人,她和喻父離了婚,這錢就只能是給他這個唯一的兒子。
這筆錢還沒到他手裡,喻父已經想好怎麼花它了。
說要換一個更大的房子,給他一個和龍鳳胎一樣的房間,但是要換房還差一點錢,讓他把這錢拿出來。
喻維只覺得可笑。
他當然不願意,他拒絕,他反抗……
可是因為他年幼未成年,他的聲音沒人能聽見,外面的人也只看表面……
在喻父的操作下,那筆錢最終還是落到他手裡。
沒了那筆錢,他就沒什麼價值。
他離開喻父家的那天就發誓,總有一天,會讓他們一家付出代價。
喻維覺得他死在遊戲裡都是便宜他了……
喻維聽見那個聲音又問:「他是怎麼被遊戲拉進副本的呢?」
喻維扯了下嘴角,「遊戲拉人不都是隨機的,他倒霉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