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蘇聽見了敲擊聲——有東西在敲窗戶。
大半夜的來客人了啊……
銀蘇翻身起來,從頭髮怪搭建的床幔中出去,直奔窗戶。
窗外,一個渾身是血的女生露出大半個身體,她正打算繼續敲玻璃,誰知道黑暗中突然衝出來一個人。
怪物動作都忘了,直勾勾盯著裡面的人。
裡面的人眸子發亮,打開窗戶,熱情又好客地沖她招手:「朋友,進來玩兒。」
怪物:「……」
她怎麼不怕自己?還叫自己進去……
怪物身體突然往下降,這個獵物有點奇怪……換一個好了。
銀蘇探出身,薅住怪物的頭髮,臉上的笑意不在,大片的陰影落在她臉上。
怪物聽見冰冷的聲音從上方落下來:「讓你進來你就進來,你跑什麼。」
怪物『嗖』的一下,被拽進了房間裡。
……
……
敲窗戶的怪物連話都不會說,她的身體是殘缺的,簡單的縫補起來,不小心就會碎掉。
銀蘇無趣地躺回床上。
桌子上的玩偶緩慢轉動腦袋,它先是面向鏡子。
奇怪的是,鏡子裡並沒有映出它的身影。
鏡面微微扭曲,有陰影形成。
從外面看,就是鏡子內部有一灘液體在流動,它們從鏡子右下角移動到左下角,又慢慢往中間聚攏。
玩偶盯著『它』,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團陰影漸漸消失。
鏡子恢復正常。
玩偶無聲的轉動腦袋,看向被黑色頭髮圍起來的床鋪。
被固定的它無法移動,但不代表它就沒有辦法了……
……
……
四樓。
彩衣走出房門,沒有東張西望,而是徑直往樓梯的方向走。
她的身體有些僵硬,姿勢和平時明顯不一樣,如同被控制的機器人。
彩衣很絕望。
她很想叫人,可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彩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走到二樓,穿過走廊,推開某個房間,這是一個漆黑的房間,門外沒有掛任何牌子。
房間裡有不少獨立的小房間,門都鎖著,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白天的時候,她們沒有發現這個房間……
就在此時,彩衣聽見門鎖開合的動靜,她斜對面的一個小房間的門開了。
彩衣被控制著走進房間,房門緩緩關閉。
黑暗的空間看不清任何東西,但彩衣感覺這個房間不算小……四周很空曠。
啪!
兩束光從上空黑暗中打下來。
一束打在她身上,一束打在她正前方。
她看見了光束下站著一個怪物,怪物面容猙獰,它四周似乎有無形的屏障將它困住。
怪物如同困獸,不斷用身體撞擊著無形屏障。
當光束落下的時候,怪物動作一頓,緩緩轉動腦袋,赤紅的眸子盯著彩衣,鼻子裡呼出沉重的氣息。
危險!
怪物呼吸越來越重,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無邊的惡意四面八方包裹住彩衣。
就在此時,怪物猛地往前一撞。
它的身體沒再撞上什麼障礙,而是直接往前沖了好幾米,怪物明顯也是一愣,隨後狂喜地看向彩衣,拔足狂奔而來。
彩衣:「!!!」
彩衣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可是身體完全動不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怪物朝自己奔來。
就在彩衣以為怪物一定會撞上自己的時候,禁錮的力量倏地消失。
而此時怪物也到眼前。
彩衣來不及吹泡泡,直接往旁邊一撲,怪物鋒利的爪子擦著她臉頰過去。
「嘭!」
彩衣摔在地上。
怪物龐大的身軀格外靈活,幾乎沒有什麼停頓地扭頭,朝著彩衣撲來。
彩衣吹出一個泡泡,泡泡撞到怪物,破開後並未消失,而是形成一道屏障。
彩衣鬆口氣,趁機從地上爬起來。
然而那道屏障也不過阻擋怪物兩秒,怪物撞開屏障,猙獰著發出嘶吼。
彩衣只覺得耳膜發疼,腦袋也莫名昏沉,四肢如同灌了鉛,無比沉重,有一種消極的心情從心底湧上來。
這種心情直接讓她放棄了抵抗。
她是想反抗的,可是身體不配合,泡泡吹出一半,就像是沒了氣兒,逐漸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