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蘇也不是一個喜歡強迫同事的人,廚師不願意開口,那就不要開口好了。
幫廚甲、乙驚恐地看著廚師倒在地上,充血的眼睛死死瞪著他們。
「你們想和他作伴還是聽我的?」
「……聽你的聽你的,我們聽你的。」幫廚甲立即道。
「很好,你呢?」
幫廚乙已經被嚇傻了似的,下意識點頭:「聽你的……」
銀蘇讓頭髮怪鬆開他們,一邊開鎖一邊吩咐:「把他處理掉,明白嗎?」
「明白……」
……
……
銀蘇看著幫廚甲乙將廚師的屍體抬進廚房,她去大廳那邊轉了一圈,大廳的門被鎖住了,而且是從外面鎖住的。
員工宿舍的鐵門雖然也是被人從外面鎖住,但是欄杆很寬,裡面的人可以開鎖。
但這大門是誰鎖的?
部長?
她不在公館裡?
銀蘇回餐廳那邊,想問一下部長的問題,誰知餐廳已經有人在了。
銀蘇看看她進來的方向,又看看坐在餐廳里的談三山。
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通往大廳就一個樓梯,他從樓梯下來,她肯定能看見,可是剛才她並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談三山坐在餐桌前,眉宇間的傲氣被打壓了一般,整個人顯得有些消沉和頹廢。
但是銀蘇一進來,談三山立即坐直了微彎的身體,並主動問好:「蘇老師,早上好。」
「……早上好。」
沒有發揮餘地的銀蘇狐疑地看他兩眼,往廚房那邊走。
將正在準備早餐的幫廚甲叫過來:「外面那大門是誰鎖的?」
「部長啊,大門鑰匙只有她有。」
「部長不住這裡?」
幫廚甲搖頭:「馬上要到七點……部長要來了,早餐……早餐還沒準備好……」
幫廚甲突然有些慌張起來,並直接不理會銀蘇,開始手忙腳亂忙活起來。
剛才耽誤不少時間,而且廚師沒了,幫廚甲乙便做了方便快捷的三明治,恭恭敬敬送到銀蘇面前。
銀蘇看下手機,還有一會兒才到七點。
等會兒去大廳蹲蹲,看能不能見到部長……
銀蘇還沒開始吃,樓上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沒過一會兒郝慧的聲音穿過大廳,傳入餐廳——
「死了……死了!他死了……」
「誰死了?」有人問。
是華紅黎的聲音。
銀蘇立即拿起自己點的三明治離開餐廳,穿過一條幾米長的走廊,進入大廳。
大廳里,郝慧被彩衣扶著——準確的說是抓著。
郝慧一直在掙扎,嘴裡念念有詞:「死了……死了……我也要死了……我要死了……」
她抓住彩衣的手,紅腫的眼睛盯著彩衣,眼底有求助一般的哀求,也有神經質的恐懼:「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華紅黎臉色不太好,應該是昨晚受傷的原因,她站在一旁勸說:「郝慧你冷靜點。」
於蘊此時才從樓上下來,並帶來一個消息:「潘榮方死了。」
郝慧和潘榮方在一層樓,早上郝慧起來的時候,可能發現潘榮方的房間不對勁,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去潘榮方的房間看了。
正好看見潘榮方的屍體,被嚇到,跑下了樓。
正好其他人也起床下樓,聽見郝慧的聲音追了下來。
於是就有大廳里這一幕。
「應該是昨晚就死了。」於蘊沒有發現死亡規則,他們昨晚在員工宿舍那裡聽見一聲慘叫,估計就是潘榮方的。
「怎麼死的?」
潘榮方的屍體在離門口的不遠的位置,看上去是想跑出門,但沒來得及。
脖子上有一道勒痕,沒有其他傷口。
「被勒死的?」彩衣想到另外一個東西:「他的玩偶呢?」
於蘊搖頭:「他房間裡的玩偶不見了。」
「咚咚咚……」郝慧突然模仿敲門聲,「咚咚……你聽見了嗎?就是這個聲音……咚咚咚……它來了,它來了,啊!」
郝慧捂著腦袋尖叫起來,隨後用力撞開彩衣,拔腿就往樓上跑。
「它來了……它來了……」
郝慧一邊跑一邊尖叫。
仿佛她真的看見有什麼東西來了。
彩衣跟著追出去:「我去找她。」
郝慧肯定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