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沒有問題，銀蘇回到車門。
車內的怪物長了一個特別醒目的水母頭，半透明，泛著淡淡的幽藍色光。
它身下觸手鋪開，整個車被它弄得濕噠噠的。
「腿收一收。」銀蘇上車，繃著臉提醒乘客：「車子都被你弄髒了，別的乘客怎麼坐，你怎麼這麼不道德。」
「……」
水母怪倒是配合，唰唰地將自己鋪開的觸手縮到腳邊。
銀蘇顯然沒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它：「投票了嗎？」
水母怪的光閃了閃，一道細弱、雌雄不辨的聲音傳出來：「投了。」
「我不信。」銀蘇朝著它走過去：「我沒看見，你是不是逃票了？」
水母怪：「那你想怎麼樣？」
「重投一次。」銀蘇伸手。
「我沒有……」
「那你說你投了，你果然騙我。」銀蘇呵一聲：「你不會說你剛好只帶了坐車的錢吧？不會這麼巧合吧？」
「……」
水母怪腦袋裡的光閃爍好幾下，好幾次差點熄滅下去，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
「不投票就下車。」銀蘇抬手做請。
「……」
水母怪顯然不想下車，腦袋裡的信號燈跟壞掉了似的，狂閃起來。
好一會兒信號燈才穩定下來，它直接斷了一條觸手，捲起送到銀蘇面前：「我沒有，我可以用這個抵。」
銀蘇無語：「誰要你的腿兒。」
第568章 現實·白霧之後
水母怪垂下觸手，水母頭裡的光芒都開始黯淡，那占據兩個位置的身軀，居然透著一點可憐。
過了幾秒，它突然又斷掉一條觸手，將兩條觸手舉到銀蘇面前：「兩……兩個可以嗎？」
銀蘇：「……」
銀蘇瞅瞅那滑不溜唧的觸手，「這玩意有什麼用？」
水母怪『額』了一聲，片刻後憋出一個字：「吃？」
隨後它像是肯定一般，腦袋裡的光開始亮起來：「好吃！」
「你怎麼知道好吃？你吃過？」你們怪物狠起來自己都吃的嗎？
水母怪搖頭，吐出一個更炸裂的回答：「它們說好吃。」
「……」
銀蘇估摸著這水母怪是真的沒錢，她抽出一個口袋，讓水母怪把觸手放進去，不管有用沒用，先裝起來。
裝好觸手，銀蘇繼續提要求：「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不趕你下車。」
水母怪腦袋裡的藍光亮成一團，「我給你……」
「我又不愛吃這個，不然你拿著你的腳下車？」銀蘇將袋子往他面前一遞，滿臉都是無所謂。
「……」
聽見下車兩個字，水母怪渾身的觸手耷拉下去，「你想問什麼？」
之前的公交車都趕它下車，它好不容易看見這裡停著一輛沒人的公交車。
「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水母怪腳邊的觸手翹起，指著車窗外某個方向。
銀蘇順著看過去，只看見濃濃的白霧。
「那邊是什麼地方？」
「榕山域。」
「yu？哪個yu？」
水母怪在地上寫下一個字。
「榕山域……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水母怪奇怪：「你沒去過嗎？」
「我去過還問你。」
「額……」水母怪可能覺得銀蘇說得有道理，「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水域。」
水母怪形容詞有限，只能說出那是一個很大的水域，水域中有不少像它一樣的存在。
從水母怪的描述中，銀蘇覺得那個水域中應該有類似城市的存在。
「像榕山域這樣的地方多嗎？」
水母怪不是很確定，弱聲回答：「多吧……我沒有離開過榕山域，這是我第一次離開。」
「……」
原來是個沒出過遠門的怪物。
水母怪是第一次出門的怪物，它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像榕山域這樣的地方有很多。
銀蘇看向遠處靜止不動的白霧，這些白霧後，也和現實世界一樣，是一個又一個的城市聚集地嗎？
這個玩家認為的中轉站，其實是怪物生活的世界嗎？
「怎麼能進入榕山域？」
水母怪用奇怪的語氣道：「交通工具啊，像公交車、火車、飛機都可以。我聽說全知集團投建的跨域地鐵即將投入使用，以後就更方便，不用擔心迷失在白霧裡。」
迷失在白霧裡？
怪物也沒法在白霧裡穿行嗎？
水母怪那邊頓了頓，有些狐疑起來：「你開的不就是公交車嗎？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銀蘇面不改色：「我跑的線路不一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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