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攜手緩緩向門口走來,少女說話的聲音格外輕快。
「我哥回來了!」
像夢裡一樣。
謝應望著那兩張雖然十幾年沒見但仍覺親切的面孔,嗓子像是被粘膩的蜜水黏住,又疼又癢。
院長老了,和他夢裡一樣的老,腰杆卻還是直的,謝應還記得,小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就喜歡晨跑鍛鍊,這個年紀了才能依然矍鑠。
而看見童關關的一瞬間,謝應的心裡就只剩下「神奇」兩個字。明明他從這裡離開的時候,小姑娘才一丟丟大,十幾年過去了,她竟然和謝應夢裡長得一般無二。
多少次在潛意識裡描繪他們的骨相,才能想像出來那麼真實的兩個幻影。
「哥。」
童關關這麼一叫,謝應一下子緊張起來,聲音都變得有些結巴。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
你怎麼知道我是瓶瓶?
你怎麼知道我是哥哥?
二十歲的童關關咧嘴一笑,笑容和謝應如出一轍的灑脫燦爛。
「不知道,看你第一眼就覺得像是哥哥。」
她向謝應伸出手,大方地自我介紹:「我叫童關關,你呢?」
謝應侷促回頭,季疏兩三步走過來,和他站在了一起。
隔著正在緩緩打開的摺疊鐵門,謝應望向等待多時的兩個人。
「謝應,我叫謝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