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呢】本身也不在意這些,見到謝應就要開口說正事,結果手裡被人笑著塞進來一杯茶:「嘗嘗花茶,剛摘的,用火咒烘過,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他穿著【翎聞】在通道里見他的時候的那一身黑衣裳,襯衫的紐扣嚴謹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顆,周身從裡到外散發著鬆弛和遊刃有餘的氣質,精氣神像是比以前還要好了。
拳手謝人好意,端起還沒她掌心大的茶盞一口悶了,澀澀的,沒嘗出來什麼滋味。
季疏接過謝應遞來的茶盞,喝了一口,眉頭緊皺。
謝應好奇,自己喝了一口,吐了。
……
「說正事吧,」【翎聞】把精緻的杯盞放回小几上,徑直開口,「我有兩個問題。」
「你說。」謝應一邊替人拉開椅子,一邊擠眉弄眼緩解口中苦澀,被季疏看見了他有些滑稽的模樣,那人的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
「第一,我是你們那個特應處的人嗎,又或者,你們有沒有在什麼地方見過我?」
拳手說著,豪邁地坐了下去,手撐在茶几上,一舉一動霸氣十足。
謝應和季疏站在她面前對視,像是個被訓的學生。
「沒有。」謝應回答。
自他進入特應處之後,基地所有人他都見過了,記憶里根本沒有【翎聞】這號人物,如果她在特應處,以她的能力早就和季疏還有他在排行榜前列撕得你死我活了。
謝應信誓旦旦說完,拳手臉上有片刻的失落,謝應想詢問緣由好安慰一二,剛要開口,聞聽身邊傳來季疏的回答。
「有。」
謝應驚訝地看向隊長,認真辯駁:「不可能啊,基地所有人除了那個有覆面怪癖的老A,就連養殖組的豬長什麼樣子我都一清二楚,怎麼可能……」
他聲音越來越小。
特應處的訓練基地里的確是有一個人他自始至終沒見過真容,而且,這個人也無需出現在作戰排行上。
行動組組長,「A」。
因為謝應插在繃帶上的一朵小巧太陽花,就把季疏抓回去嚴懲的黑面行動組組長,「A」。
「A」比所有人來得都早,在季疏參加訓練的時候,「A」已經是帶訓組長了。
「A」常年以黑甲覆面,身形魁梧,做事只講實力,不講情理,被基地的人戲稱為閻羅。「A」對大家起的外號並不生氣,反而十分坦然地用作自己在某些保密行動里的代號,就像第二隊的老么「X」會給自己起什麼「尖刺玫瑰」、「惡霸蝴蝶」一樣。
謝應不可思議地抬起手,用手掌遮住拳手的臉部下側,在那人斜看他的目光里,謝應嘴角抽搐。
這雙眼睛,透過黑甲面具凝視過他,隨隨便便一個命令就能把他從南極調往北極。
這和早戀被人抓了有什麼區別!
「災難發生後,我們被分派往全球二十個避難基地駐守,行動組組長跟隨首腦去了一區統籌全局,那個讓我和謝應也加入特別計劃的最後的命令,就是您下的。」
「我?」
「對,您是我們的行動組組長,代號「A」。」
……
傳聞她是第一個加入行動組的成員,也是她一手選拔精英,組建起行動組。
季疏那時候還不過是基地里一個接受普通訓練的小孩兒,代號麼麼七,規規矩矩地上課,訓練,在無聊的課程里長大。
直到有一天,一個格外強壯的女人出現在訓練室門口,從一屋子幾十雙好奇的眼睛裡,選中了他。
季疏被帶去參加一場殘酷的實地選拔,那個女人在場外觀察他們的表現。
她的編號是零,上峰叫她零號,其他人稱呼她為零姐。
後來,季疏以第一名的成績脫穎而出,零帶他見了先前被選拔出來的其他成員,把新的代號和作訓服交給他,最後叫了一遍他原來的代號。
「麼麼七,從今天起,你就是行動組的第十名成員,代號『J』。」
她手中拿著一塊黑甲面具,當著季疏的面戴了上去。
「我叫『A』,以後就是你們的組長。」
……
當季疏把所了解的關於「A」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拳手聽的時候,謝應竟然從【翎聞】的臉上讀出了如釋重負。
【翎聞】端起杯子,又給自己續了一杯玫瑰苦茶,面無表情地飲盡。
「我叫聞翎,我還有個妹妹,叫聞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