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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之島啊,馬上要開服了,感覺還挺有意思的,剛剛說話好像是遊戲製作人,叫什麼季什么叔來著,你問這個幹嘛?」

謝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借了室友的電腦瘋狂搜查關於夢幻之島的信息,果然在遊戲製作人那一欄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季疏,真好聽,院長說,那個來看他們的學生會會長在登記冊上寫的名字就叫季疏。

可惜這個製作人從不在公眾場合露面,謝應在網上查不到任何他的影像資料,也查不到任何聯繫方式。

謝應迫切地想找到他問一問,為什麼後來沒有再來,如果不能帶自己走,是不是也要親自說一聲才好?

他呆呆地對室友道謝,而後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到處打零工,給自己買了一台二手電腦,下載了那個已經正式開服一個月的網路遊戲,他怕人認不出,給自己的遊戲角色取名也叫做謝應,開啟了一整年的白天上課打零工、晚上在遊戲裡瘋狂尋找有關製作人的一切的生活。

但他什麼都沒有找到,他只是在夢幻的世界裡再一次看到隨處可見的蝴蝶,感受到那個人似曾相識的溫柔和煦。

一直到後來,他在遊戲裡遇到了那個名字是「J」打頭的一串代碼的傳奇角色,他們在危險森林裡相識,謝應接過他遞來的99組藥水,沒來由的在那個在自己身邊打坐回血的角色身上看到了熟悉的感覺,於是添加好友問了一句:

「你是看蝴蝶的季疏嗎?」

那人的角色像是愣住了,呆板地重複著待機動作,謝應熬不住要離開的時候收到了他的回覆。

「不是,你問這個做什麼?」

謝應失落地敲下回覆:「哈哈,沒什麼,感覺你操作很犀利,對這個遊戲很了解,萬一你是遊戲製作人也說不準啊哈哈。」

他努力為自己的奇怪行為找理由,那人沒有回覆他的話,只是結束打坐後孤身走出了森林。

天光破曉,夏日朝陽已經迫不及待地從窗簾的縫隙里擠進來,謝應也收拾裝備準備休息,下線之前,他的消息提示響了,好友那一欄閃動著鮮艷的小紅點,謝應幾乎是顫抖著點開的消息列表。

「方便的話,加個好友吧,以後一起打遊戲。」

這段消息的後面附上了一堆諧音組成的數字,而後好友列表里那個刺客的頭像就暗了下去。

謝應默默記下這串數字。

躺在床上的時候,輾轉反側睡不著,還是用屏幕碎成蜘蛛網的二手國產機加了他的好友。

他沒有第一時間通過,似乎是在忙,謝應抱著枕頭眯了一小會兒,很快室友的鬧鈴響起,熬夜打遊戲的另一人打了個哈欠,關掉電腦翻身上床,丟下一句:「謝應,幫我答到!」而後呼呼大睡。

謝應起床收拾去上課,一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時分才收到了好友驗證通過的消息,他迫不及待地用網上學到的方法點開轉帳隨便輸了個金額,想通過軟體轉帳驗證得知他的實名認證信息。

而後他看見了星號後面對面那人的名字尾字,疏,季疏的疏。

謝應激動萬分,思維和理智都因為興奮的情緒變得麻木,他竟然忘了取消轉帳,下意識按了支付密碼把錢轉了過去。

「你發起了一筆轉帳,0.10元。」

片刻的正在輸入中之後,對面的人發了個問號過來,隨後是一句語音:「你給我轉錢做什麼?」

背景音里有人說話,他似乎很忙,騰不出手來打字。

是熟悉的那個人的聲音,而且,那段語音的背景音里有人清晰地在喊他「季總」。

謝應的心撲通地跳動,他像木頭人站在教學樓去食堂的必經之路上被無數人碰撞,心裡想的只有一句:「他還記得我嗎?」

最後,謝應強壓要跳出喉嚨的欣喜,也回了一句語音過去:「沒什麼,給你的藥水錢。」

十幾年過去,他的聲音早不是當年的樣子,卻還是期盼著能收到一句:「是你啊,閣樓上的小孩兒,我記得你。」

可是季疏只是收下了一毛錢,回以一個客套的微笑表情。

一毛錢甚至買不來一瓶藥水,但是買到了一個人的夢想成真。

有很長一段時間,謝應搞不清楚為何季疏會加自己的好友,但當季疏一次又一次地誇讚他劍客玩得不錯並從他這裡詢問關於劍客的遊戲體驗的時候,謝應明白了。季疏是在找一個操作還可以的玩家徵求遊戲修改意見。

雖然已經看穿了他的想法,謝應還是很乖地配合著,各大遊戲活動他永遠沖在最前面,佯裝不知道把詳細的體驗過程發給對面那個人。他甚至還第一次在朋友圈發起了福利院裡生活的日常,巴不得衝到季疏的臉上告訴他:「我是閣樓上的瓶瓶啊,你為什麼不帶我走!」

可他不能,多年的懂事教育將他捶打成一個內斂的人,謝應很少有社交,他所有的交流都寄托在遊戲好友列表里那個唯一的人。

上線之後若無其事地問那人要不要一起下副本,或是假裝發現了一種新的套路拉著他進行切磋,在對方殘血還沒來得及嗑藥水的時候把精心準備的藥水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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