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到單數便照原計劃走, 只是假裝喜歡對方,互相遮掩幾年,走一步看一步。數到雙數便和他假成婚, 互相遮掩一輩子,不用再擔憂以後如何應付李驚秋。
一片、兩片、三片……
十六片葉子。
雙數。
林聽收回手,再考慮考慮吧,上天有時也挺不靠譜的。
她走到書桌旁拿起一本晦澀難懂的書來看,想找回被春.夢趕走的困意,然後一覺睡到天亮。
門外響起叩門聲,隨後又響起陶朱的聲音:「七姑娘,您起夜了?要不要奴進來伺候您?」
深夜,院子幽暗,林聽雖只點了一支蠟燭,但燭光依然明顯,只要經過外面都能看見。陶朱今晚守夜,宿在外間,更容易看見。
林聽過去開門:「不是起夜,是睡不著了,起來看會書。」
「您換過衣服了?」
今晚是陶朱伺候林聽沐浴的,衣服也是她準備的,她記得林聽睡覺前穿的那件是有花紋的白色裡衣,現在這件並沒有花紋。
林聽半真半假道:「今晚太熱,出了些汗,所以換了。」
陶朱目露茫然:「今晚熱?」夏天是熱沒錯,不過今晚算是這段日子來比較涼快的一晚了。前幾晚七姑娘不喊熱,今晚卻喊熱?
「我覺得熱。」
她沒再問:「那奴給您扇扇風?」說著就要去取扇子。
「我現在不熱了,不用扇風。」林聽攔住她,「陶朱,你先坐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陶朱看了眼林聽拿在手裡的古籍,以為她半夜起床看書,腦子還不太靈光,要問自己有關學習上的問題:「奴沒讀過什麼書,只認得幾個字,不懂這些。」
她遲疑著又道:「不如您等天亮,去段府找段二公子問?」
林聽知道她誤會了,扔掉書:「我不是要問有關古籍的問題,我是想問你有關婚事的問題。」
陶朱不明所以:「奴知道您不想相看,也不想成婚,近來為此事煩著,可夫人不是說您不用和謝家五公子相看了?難道您擔心夫人會再給您找別的男子相看?」
林聽清了清嗓子問:「你覺得我和段翎成婚怎麼樣?」
「您別跟奴開玩笑了。」
他們是總角之交,關係親近,卻只是朋友,陶朱不相信林聽會和自己的朋友成婚,她歷來把所有感情都分得很清,是朋友就是朋友,不會牽扯到別的感情。
林聽滾回床榻躺著,不打算跟陶朱說太多,她膽子有時比段馨寧還小,藏不住事:「也罷,你下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陶朱退出房間,關上門。
房間的窗沒關,林聽面朝外側躺便能看到外邊的夜色,幽暗籠罩著院子,四周寂靜無聲。
此時此刻,段府亦是被幽暗籠罩著,段翎倒在書房的地板上,衣衫凌亂,腰間蹀躞帶鬆開了,隱約可見白皙中泛著潮.紅的腰腹,上面的薄肌隨呼吸微動。
他的臉覆著一張粉色帕子,繡有樂字的地方正巧落到唇角。
帕子下,他半閉著眼。
方才,段翎正在作畫,欲癮猛地席捲而來,令他坐不住,也站不住,最後跌躺在書房地板上。
欲癮一年比一年嚴重了,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段翎這一年來必須動手解決,否則它不會褪下去,還會產生異樣的疼感。
風從窗縫鑽進來,拂過書桌的畫紙,將它們吹落在地。
十幾張畫紙皆畫著同一雙眼睛,落地後,紙上的眼睛仿佛在注視同樣躺於地板的段翎。而他聽到風吹動紙張的聲音,偏了偏頭。
覆在段翎臉上的帕子滑落,露出他雙眼,與那些眼睛對上。
恍惚間,段翎感覺林聽就在這裡,就在看著他。段翎幾乎是立刻坐起來,望向泛紅的雙手,只見掌心的污濁沿指縫掉落,緩緩地弄髒衣衫與他身下的地毯。
書房內好聞的沉香有一瞬間壓不住突然出現的濃郁石楠花味道,他坐了半晌才起身收拾。
有幾張畫紙掉到他身邊的地板,沾到些污濁,也髒了。
段翎拿出自己的帕子,細細擦去污濁,繼而端詳片刻紙上的眼睛,再放回書桌,找東西壓著。
收拾好所有東西,他沒回房間,躺到書架後的羅漢榻。
他書房有很多連書齋都沒有得賣的書,林聽經常來此看書,看累了就躺到這張羅漢榻小憩。
段翎蓋林聽蓋過薄被,枕林聽枕過的軟枕,伸手進枕頭底下拿她上次小憩落下的一條綁髮絲絛出來,聞著屬於她的氣息入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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