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馨寧看了林聽一眼,又看了段翎一眼,欲言又止,弱弱地問:「你們以後會不會成婚。」
幸虧她喝完茶了,不然恐怕會噴出來:「你想什麼呢,我們是假裝喜歡對方,騙她們,又不是真喜歡對方,怎麼會成婚。」
段翎放茶杯的手一頓。
段馨寧還是覺得這個辦法不太妥當:「如果你們以後一直不願意成婚,她們定會察覺的。」
林聽看得開:「那也是以後的事了,我們先過好當下,隨心而行,得到想要的。」她邊盪鞦韆,邊轉頭看段翎,「你說是吧。」
段翎似是在想事情,遲遲沒放下茶杯,聽到她叫他才回神,指腹摩挲過杯沿的唇脂,含笑複述:「你說得是,我們先過好當下,隨心而行,得到想要的。」
她琢磨道:「令韞,我記得你明天要跟馮夫人出城禮佛。」
段馨寧:「你也想去?」
林聽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不是,我想你說服馮夫人遞帖子到林府邀我阿娘明日出城禮佛。還有,帖子要提到你也會去。」
「為什麼?」
她不再盪鞦韆,站起來捏段馨寧的臉:「你照我說的去做,過了明天,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段翎雖沒問林聽為什麼要這樣做,但若有所思。
林聽忽然走到段翎面前,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把你掛在腰間的香囊給我,我有用。」
他解下腰間香囊給她。
她拿香囊放到鼻下使勁地聞了聞,確認沉香是否還濃郁,然後感受到段馨寧用茫然的眼神看著自己,意識到此舉有點像個變態。
林聽解釋道:「你們別想太多,這是我計劃中的一環。」
段馨寧不自在地輕咳了聲,在她看來,香囊是極為親密的東西,不會輕易交到旁人手中的。不過他們要演戲,也算是情有可原。
林聽收好香囊,從袖中找出一張帕子給段翎:「給你。」
段翎低眸看帕子。
帕子粉粉的,上面繡著一株神似蟲子的草,還有一個樂字。這張帕子顯然不是買的,因為沒人敢開店鋪賣繡成這幅模樣的帕子。
段馨寧知道林聽的繡工如何,一眼便看出是她繡的:「你要將你繡的帕子給我二哥?」
她打了個響指:「對。」
段翎抬手接下帕子,端詳片刻:「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林聽被口水嗆到:「這不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我想讓你找個機會在我阿娘面前露出帕子。」
他撫過帕子的樂字。
「好。」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林聽就忍住困意從床榻上爬起來,喚丫鬟進來給自己梳妝打扮。
陶朱見她昏昏欲睡,很是心疼:「七姑娘,現在時辰還早著呢,你不如再回榻上睡一會兒?」
林聽打哈欠:「我約了人到連心湖看日出,得早點出門。」
「您約了誰?」
她抹去因打哈欠而流出來的眼淚:「令韞和她二哥段翎。對了,你今天不用跟著我出門,他們會來接我,還會送我回府。」
陶朱失落。
半刻鐘後,林聽已經穿戴整齊,臨走前,她不忘調戲一番陶朱:「你乖乖在府等我回來。」
「您不吃早膳了?」陶朱生怕林聽會餓著,追出去攔住她。林聽擺了擺手:「看完日出,再和他們去吃早膳也不遲。」
林聽大步流星走出院門,經過花園時,她被李驚秋喊住了。
「樂允,你要去哪兒?」
李驚秋迷信,聽說用露水供奉神佛會更好,每天都會早起,親自到花園采露水。無論是誰在此時從花園經過,都會遇到她。
而這一切盡在林聽的掌控中,她站住道:「我今早約了令韞和她二哥去連心湖看日出。」
李驚秋眯了眯眼:「你今早約了他們去連心湖看日出?」
林聽面不改色:「嗯,看完日出再去城外踏青,可能得晚上才回來。他們來接我去,現在應該在大門外,我得出門了。」
「正好我有幾句話想跟令韞說,我送你出門。」說罷,李驚秋小心翼翼將裝露水的瓷瓶交給婆子,讓她拿到府中的小佛堂供奉。
林聽故意道:「你想跟她說什麼,我幫你轉告便是。」
「我想親口跟她說。」
她挑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