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接過平安符:「這也是李夫人讓你送來給我的?」
她摸碗壁,確認湯沒那麼燙了,重新拿起勺子,喝兩口再道:「前幾天,我阿娘帶我去墨隱寺里祈福,叫我給你求個平安符。」
墨隱寺很靈驗,可每人每次到那裡只能求一個平安符。李驚秋說自己替她求了平安符,叫她給段翎求一個,他出門在外念書,沒人跟在身邊,需要平安符護身。
當時,林聽聽著只覺好笑,他需要平安符護身?
退一步來說,就算段翎真的需要平安符護身,李驚秋能想到的事,馮夫人肯定也想到了。
誰知道李驚秋說平安符多了不壓身,用的那套說辭跟今天讓她來給段翎送糕點的說辭差不多,反正就是她們的一番心意。
林聽實在拗不過李驚秋,最後還是為了他,拿出攢了很久的壓歲錢,當香火錢投進功德箱,虔誠地向寺廟的佛祖求了個平安符。
求平安符講究的便是虔誠二字,用自己的錢最有誠意。
這話是李驚秋對她說的。
林聽心疼壓歲錢,想了個法子,那就是等離開寺廟,回府後,李驚秋給她一筆錢,數額跟那筆香火錢一樣,這二者不相衝。
誰知道李驚秋不答應。
太氣人了,林聽那晚氣到睡不著覺,又不是她想給段翎求平安符的,是李驚秋叫她求的。
此時此刻,林聽看著這個平安符,如同在看著自己消失了的壓歲錢。最重要的是,平安符是為段翎而求,內含他的生辰八字,她留著也沒用,不然就留著用了。
段翎摩挲過平安符:「你親自去墨隱寺求的平安符?」
林聽喝完蓮藕排骨湯,徹底飽了:「對啊,是我親自去求的,我騙你又沒銀錢賺。怎麼了,是不是馮夫人也給你求了平安符?」
他勾過平安符的細紅繩:「我母親前不久也給我求了個。」
「我阿娘說平安符多了不壓身,你收著吧,如果覺得隨身帶不方便,就放到枕頭底下。」平安符跟其他東西不一樣,它不能「退貨」,林聽真的捨不得扔。
段翎將平安符放進腰帶里,隨後遞一張帕子給她擦手:「好,我知道了。」
林聽很是隨意地擦了幾下手:「你聽說過墨隱寺吧。」
他淡淡地笑了聲:「聽說過。他們都說墨隱寺很靈驗,我母親還經常去那裡吃齋禮佛。」
她清了清嗓子,暗示道:「墨隱寺靈不靈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收的香火錢很多,求一個平安符要給一兩銀子的香火錢。」
「那還真是有點多。」
就這麼一句話,沒別的表示?林聽繼續暗示:「求平安符的香火錢是我攢了很久的壓歲錢。」
重點是她的錢。
段翎垂下長睫,看了一眼腰間的平安符:「原來你是用你的壓歲錢為我求的平安符,我還以為是李夫人給的香火錢。」
林聽猛地點頭:「沒錯,我就是用我的壓歲錢為你求的平安符,不是我阿娘給的,她說那樣不夠虔誠。」她再三強調,「那是我攢了很久很久的壓歲錢。」
她年紀還不大,暫時沒別的攢錢途徑,能攢起來的不是李驚秋給她買零嘴的零花錢,就是過年時收到來自長輩的壓歲錢。
段翎沉默了片刻,直視她雙眼:「謝謝你的平安符。」
林聽:「……」
又是只有一句話。
可她要的不是段翎的謝謝,她要的是錢,是一兩銀子!林聽欲言又止道:「我為你求了一個平安符,你就只有一句『謝謝』?」
段翎:「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你的錢。林聽說不出後半句話,她愛錢是愛錢,但也清楚此事與段翎無關,不是他讓她去求的平安符,不該問他拿錢的,除非是他自願想給。
他微怔:「你說什麼?」
林聽後知後覺說出去的前半句話有些歧義:「我想要你收好這個平安符,在國子監里平平安安的,不要辜負我和我阿娘的一番心意。」不要辜負她的銀錢。
段翎不自知地彎了彎眼,輕聲道:「我會的。」
他們坐在靠食堂門口的位置,能清晰看到外面。此時,大雨漸漸轉為小雨。林聽見此,站起來,走出去:「雨變小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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