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他尾指,沒吭聲。
段翎低下頭看被林聽勾住的尾指,反過來勾住她,不知在想些什麼:「是絕對不能告訴我?」
林聽還是沒吭聲。
他的另一隻手不輕不重按了下她眼角,按得有點紅了才慢慢地鬆開:「我能不能問……」
她卻答:「我喜歡你。」
答非所問,但令人愉悅,段翎眼底漾起了幾分真切的笑意。
他正要說話,卻驀地聽到了什麼,手腕一動,抽出自己發間的一支簪子,長發散落的同時,簪子尖銳的那一端刺向窗外。
簪子掠過半空,帶出一道風聲,劃破窗紙,刺了出去。
林聽看得目瞪口呆,這一支雖不是她送給他的玉簪,但也是玉簪,段翎這廝太敗家了,就這麼隨隨便便地將玉簪扔了出去。
縱然林聽猜到段翎是因為發覺窗外有人才拿東西刺出去的,但他拿什麼不好,非得拿玉簪。
話還沒說完,她看到今安在跳窗進來,手裡拿著玉簪。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來找你們有要事相告。」今安在是在看到大夫進他們房間又離開,確認他們已經起床了再過來的。
他正好聽到了林聽對段翎說我喜歡你,不太自在。從前聽說過林聽當眾向段翎求婚事,可那是聽說,如今是親耳聽到她說出這種話,感覺多少有點不一樣。
第一感覺是林聽還有這一面?他回想起自己總是被她打罵的畫面,頓時後悔送她金蘋果了。
今安在往房裡走,將玉簪還給段翎:「打擾了,段大人。」
段翎接下,卻不再用。
林聽先跑去鎖好房門,再回來打量著今安在身上這套驛卒衣衫:「不出我所料,你又來刺殺太子?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他注意力在她的後半句話:「打不死的小強是什麼意思?」
「誇你的意思。」
今安在瞥了林聽一眼,如實道:「我來官驛不是為了刺殺太子,是來找東廠廠督踏雪泥。不,是應知何,應大人才對。」
說到應知何,今安在眼神變得複雜,心中升起一股久違的難受,不敢相信對方變成了這樣。
林聽一臉欣慰:「很好,那我就暫時不用給你收屍了。」
她在安城得知踏雪泥有可能是前朝大臣應知何,就告訴今安在了,只是不知道今安在追到官驛來找踏雪泥意欲何為。
倘若他是想與踏雪泥敘舊,大可等回到京城再敘,沒必要冒險在當今太子的眼皮子底下敘舊。
「你找廠督幹什麼?」問出這個問題,林聽才記起段翎在身邊,他還不知道今安在身份。她頓了頓,偏過臉看段翎:「他……」
今安在看出了她的顧慮。
林聽大約是覺得未經他同意,不好對段翎說他的身份。這般看來,她還不算完全重色輕友,不過今安在現在不在乎讓段翎知道。
因為以前怕段翎會將林聽抓進大牢,現在不怕了,所以今安在坦白:「我是前朝皇子。」
段翎並未多
𝑪𝑹
問什麼,語氣很是淡定道:「原來如此。」
「就這樣?」林聽感覺他反應太過於淡定了,她起初得知此事時,內心那叫一個天翻地覆,也有可能是自己沒見過世面?
段翎失笑問:「你想我如何,將今公子抓起來,帶回詔獄嚴加審問?」換作以前,他的確有可能會這樣做,現如今卻不會了,只因林聽一定會感到不高興。
不知從何時起,他行事下意識以林聽的喜怒哀樂為準則了。
段翎垂眼。
林聽拉椅子坐下:「這倒不是,我相信你不會這樣做的。」
她將話題扔回到今安在身上:「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找廠督幹什麼。改變主意,想造反了?」
今安在搖頭:「我想在回京前弄清楚一件事,應大人為什麼要幫謝家軍造反,如果是為了光復前朝,扶我上位,我勸他放棄。」
「如果是為了報仇,我祝他如願以償,還會幫他,畢竟他淪落至此,跟我脫不了干係。」應知何要不是偷偷放他和他母后離開,嘉德帝也不會滅了應知何全家。
她瞭然:「廠督……」她改口,「應大人的回答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