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道:「都不錯。」
林聽又看了幾套別的,最後還是只要這兩套:「我看你穿得挺單薄的,你要不也買兩套?」
段翎對買衣裳一事不是很感興趣:「不用了,我不冷……」
林聽沒等段翎把話說完,直接拉他到放著男子衣裳的地方:「我覺得這套淺杏色和紅色的適合你,我買下來送給你。」段翎給她買過衣裳,那她也給他買兩套。
段翎撫過林聽為他挑的兩套衣裳:「你買下來送給我?」
她手一揮,當即掏出錢袋結帳,很爽快的樣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老板,多少銀子?」
「二十兩銀。」老板此刻就跟在他們身後,立馬答道。
林聽的心有點碎,這麼貴?超出預算了,也罷,就這麼一回。她蝸牛爬行似的將銀票遞過去,在老板伸手拿時還下意識抓緊了。
老板笑眯眯:「姑娘?」
銀票不像沉甸甸且不怕摔的銀子,它脆弱,容易撕爛。林聽鬆手了,眼睜睜看著二十兩銀票落入成衣鋪的錢柜子里,離她而去。
她深呼一口氣,忍住久違的肉疼,安慰自己沒關係,有財神在身,以後定能將銀錢賺回來。
老板鎖上錢柜子,給他們疊好衣裳:「二位是夫妻?」
林聽還沉浸在失去二十兩的情緒中,順口問道:「您為什麼猜我們是夫妻?」即使她買衣裳送他,他們也有可能是長得不像的兄妹或者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老板看了看他們的眼睛,笑而不語,記自己的帳去了。
林聽心裡還惦記著買合歡藥,沒在成衣鋪久留。回到大街,她先讓段翎把衣裳放進馬車裡,再儘量自然地牽他到處走走。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只想逛街散散心的人,林聽一路上走走停停,偶爾進一家鋪子看看。
閒逛之餘,她將周邊的藥鋪位置都記住了,估算大致距離。
逛到後面,林聽停在一家酒樓門前:「我們就在這裡用午膳吧。」這家酒樓旁邊有一家藥鋪,直線距離絕對不超過百步,她進酒樓後可以找機會偷溜出來買藥。
段翎頷首,隨她進去。
林聽看似隨意,實則精挑細選地要了一間不是面朝長街的雅間,所以哪怕打開窗也只能看到酒樓後院,看不到隔壁的藥鋪。
她拉開椅子剛坐下,小二迎上來問他們需要點什麼菜和酒。
林聽點了幾個菜和一壺酒:「先點這幾樣。對了,還要麻煩你留在這裡幫我們溫一下酒。」
溫酒大約需要半刻鐘,林聽計劃就在這半刻鐘內出去買藥回來。而小二留在雅間溫酒,可以幫她看段翎是否離開過雅間。
但以什麼理由出去呢?
如廁和買東西這種藉口用太多了,顯得很假。林聽苦惱著。
「好的,客官。」在這種偏冷的天氣溫酒再喝很正常,小二經常幫客人溫酒,他記下了。
小二去給他們拿酒了。
林聽等小二拿酒回來的時候拼命想出去的藉口。
小二很快回來了,她愈發著急,腦袋卻空空如也,眼神無意掃過段翎,隱約看到他的手又有刮傷:「你手怎麼又傷了?」
段翎垂下手,袖擺擋住那一道刮傷:「我今早瞧見院中有顆好看的石子,心生歡喜,便撿了起來,不曾想被它刮破了手。」
此話半真半假。
「真」是他的確在院中看到一顆好看的石子,想將它緊握在手裡,卻被它傷了。「假」是段翎是在昨天深夜瞧見的,不是今天早上。
「我去給你買藥。」林聽走得很快,沒給段翎拒絕的機會。
出了酒樓,林聽仍然跟上次那樣喬裝打扮一番,再分開買兩種藥。她回到雅間,小二還沒溫好酒,而段翎在看他用熱水來溫酒。
林聽沒想到今天會那麼順利買到合歡藥,有種在做夢的感覺。她穩住心神,拿出傷藥,坐到段翎身邊的椅子:「你把手給我。」
他把手給她。
她給段翎上好藥,小二也溫好酒了,給他們各倒一杯,接著去端來飯菜:「客官慢用。」
段翎卻看著自己的手出神。
林聽敲了下桌子,推碗筷給他:「再不吃,菜都要涼了。」
未時初,他們用完午膳。林聽出來買合歡藥的目的達到,還逛不逛街對她來說不那麼重要了。
可就算方才去藥鋪有買藥給段翎塗抹傷口的原因,去過藥鋪就立刻回去,還是有點可疑。
於是林聽繼續逛半天,敞開了玩夠再慢慢乘馬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