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不輕不重地抓住了她晃動的手:「沒有不舒服。」
林聽任由他抓著:「我做噩夢醒來,身體會有一點不舒服,你沒有就好。今晚我讓人去給你取些牛乳來,喝了不容易做噩夢。」
她用另一隻手碰了下段翎垂在身前的長髮:「我幫你束髮?」她好像只在畫婚前雙人畫像時按照大燕習俗給段翎束過一次發,而他給她挽過不知道多少次髮髻。
「好。」
林聽讓段翎坐下來,她則站起來,攏起他墨黑的長髮。
段翎背對著林聽,沒能看見她的神色,她也沒能看到他。段翎眼神緩緩落在前方半空,卻又像是在看別處,冷不丁道:「你真心希望令韞生下夏世子的孩子?」
林聽握髮的手停了停,以為段翎終於看不過眼段馨寧和夏子默的事了,所以才問她這個問題,認真地思考了下這個問題。
一會過後,她才道:「我希望令韞能順利生下孩子,是因為她選擇不墮胎,所以我希望她能順利生下孩子,少吃點苦頭,不要出意外,與夏世子這個人無關。」
林聽說完,也給段翎束好發了,先前被遮住的脖頸露出來。
他轉過臉,淡淡道:「你有沒有想過,倘若令韞的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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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和夏世子就再無可能了。」
段馨寧這次會原諒夏子默,孩子占大部分原因,她像大多數母親那樣被孩子拴住了,儘管這是不該的,但段馨寧還是這樣做了。
大家都對此心知肚明。
倘若段馨寧的孩子沒了,她將對夏子默徹底心灰意冷,不會再見他,那他們的婚事就會作罷。
林聽聳了聳肩:「反正我只關心令韞,無論她會不會改變主意,我都會支持她的。」至於夏子默,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
話音剛落,她看到段翎手內側有刮傷:「你手怎麼傷了?」
段翎看了一眼手內側被尖銳石子刮出來的傷口:「也許是做噩夢醒後不小心刮到哪裡了。」
林聽十分細緻地給他清理被刮傷的地方,再輕柔抹藥。
他安靜坐著。
抹完藥,林聽掃過他無意露出來的一截手腕,只見上面交錯的疤痕變淡了很多,疤痕處的皮膚與其他皮膚顏色相差不大了。
她握過段翎的手,撩起他的袖子,看仔細:「你的疤淡了很多,感覺用不著多久就會消失,你用藥了?想祛掉這些疤?」
「我是用了藥。」就算她再三明確表示過不厭惡他手腕的疤痕,段翎還是想祛掉它們。這段時間,他用了西域良藥,可疤痕消失的速度並沒有大夫說的那麼快。
林聽不禁握緊他的手。
段翎手腕的疤痕一看就存在很久了,他身為段家二公子,要什麼祛疤良藥沒有?以前也有機會祛疤,卻遲遲沒用藥,如今才用。
很顯然的,他是因為她才用藥祛疤的,以前的他壓根不在意有多少疤痕,所以疤痕越積越多。
林聽把段翎的袖子放下來:「我真的不討厭這些疤。」
她又強調一遍。
段翎撫上自己的手腕,那裡還殘留林聽帶來的溫度:「我知道,但我還是想祛掉這些疤。」
林聽想了想,又撩起段翎的袖子,朝他攤開手:「祛疤的藥在哪兒?我順便給你抹了。」
他前不久說自己剛睡醒,應該還沒來得及抹祛疤的藥。
「我自己來就行。」
林聽充耳不聞,沒把手收回去,段翎最終將藥交給她。
她拿了藥就開抹,這種祛疤藥聞起來沒太濃的藥味,不難聞,反倒有清清涼涼的氣息。
段翎無聲垂眸看專注給他上藥的林聽,不知在想什麼。
*
接下來的幾天,林聽始終是兩點一線,白天去縣衙,晚上回宅子,偶爾會遇到過來探望的夏子默,但毫無接觸對方的機會,更別提了下藥,只因她身邊有段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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