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夏子默依然沒退開,反而在她的面前跪了下來。
夏子默求她原諒他。
他說他一直是真心想上門提親和她成婚的,但造反一事已成定局,在這個節骨眼回頭只有死。世安侯府背叛了嘉德帝,若再背叛謝家軍,回去向嘉德帝稱臣,夏氏一族不可能活下去的。
嘉德帝怎麼可能會願意接受一個曾背叛過大燕的家族。
如果段馨寧不願意墮胎,那就等等他,造反成功,他們成婚,他將八抬大轎迎娶她過門。造反失敗,成婚一事就此作罷,他絕不連累她,會獨自上斷頭台。
夏子默怕她不信,用血寫了張婚書給她,以此做保證。
她膽子小,心又軟得跟棉花似的,聽夏子默這樣說,又見對方因自己流了那麼多血,被嚇呆,最後為了讓他快點包紮傷口,心慌意亂就答應了這一樁婚事。
段馨寧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垂著腦袋,不敢看林聽。
她再次無意識地撫上肚子,聲如蚊吶:「樂允,我知道我這件事做得不對,不該這麼輕易就原諒他的,可我……對不起。」
林聽安靜良久:「你不用跟我道歉,你也沒對不起我,人生在世,對得起自己就行,你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便可。我知道你心裡也不好受,更何況,是他的錯。」
按理說,段馨寧今晚收下夏子默所寫婚書,答應會和他成婚的那一刻,最後一個任務就徹底生效了,不用等他們成婚。
即便他們二人日後解除婚約,沒能成功成婚也沒關係。
儘管如此,林聽還是感覺自己改變不了他們的劇情。前車之鑑是她提醒過段馨寧注意別懷孕,而段馨寧做了措施,也懷了。
所以她氣也沒用。
可林聽即使很清楚這個道理,也還是控制不住生氣。
段馨寧紅了眼圈,哽咽著,說話斷斷續續:「樂允,你、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沒用?」
林聽沒帶帕子,這次用袖子給她擦眼淚:「怎麼又哭了,別哭了。沒用的人是他,不是你。」
段馨寧越想越止不住淚。
「世安侯為何要造反?他可是侯爺,陛下還那麼信任他。」
林聽暗道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有些人對權力的渴望是無窮無盡的,他是侯爺又如何。」
「樂允,你和我二哥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此事了?」段馨寧發現林聽的反應不太對,正常人聽說身邊人通敵叛國,不會這麼平靜的。
她一開始知道時還不敢相信,問夏子默是不是撒謊來騙她。
林聽灌一杯涼了的茶水入肚,消消火:「我也是來了安城才知道夏世子跟謝五公子私底下有來往,不比你早知道多少天。」
「我二哥他……」
林聽知道段馨寧想問什麼:「段翎不會將此事告知陛下。」
眾所周知,錦衣衛比朝中其他官員還要忠於陛下,段馨寧詫異:「我二哥他親口說的?」
林聽平復心情:「你二哥他要是想告知陛下,早就說了。」
段馨寧欲言又止:「二哥是錦衣衛,怎麼會幫子默瞞著陛下?難道二哥他也想……」造反?
「他沒有。」林聽看了眼堂屋外間,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僕從離開,「夏世子的傷口應該包紮好了,我現在陪你出去見他。」
她們一出到堂屋外間,夏子默就看了過來:「令韞。」
段馨寧沒理他。
夏子默想過去牽段馨寧的手,卻被林聽攔住。她眼神不善,掃過他被包紮過的傷口:「夏世子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當令韞是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的人?」
閨蜜耳根子軟,不爭氣能怎麼辦,努力給她爭回點唄。
夏子默先望向段馨寧,再望向她平坦的肚子,低聲否認:「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她好。」
林聽拳頭咯咯作響,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冷著張臉:「想她好?我怎麼看不出來,別以為跪一跪,流點血就很了不起了。」
夏子默接受她的數落:「我知道這些都比不上令韞之前受到的傷害,我以後會彌補她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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