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好似很不願接這個燙手芋頭:「如今陛下派東廠和錦衣衛負責解決瘟疫一事,若出了意外,你我都不好過。」
段翎合上名冊道:「只要陛下一下旨,錦衣衛立刻動手。」
踏雪泥挑了挑眉:「段指揮僉事說得對,我們行事要謹慎些,萬般皆以陛下的旨意為準。行了,走吧,還有其他地方沒巡查,麻煩段指揮僉事繼續帶咱家去。」
由於踏雪泥只是象徵性地查了一遍北長街的人,看過即走,很快就查到了街尾那家客棧。
街尾客棧較偏僻,離街頭非常遠,環境倒可以,住滿了人。
他們提早得知東廠要來查,沒敢給房門上鎖。踏雪泥暢通無阻,走到最後一個房間。他一開始是親力親為的,到後面就讓身邊的太監代勞了,他站在旁邊。
當聽到太監念出「今安在」時,倚著圍欄看客棧樓下的踏雪泥緩慢地轉過身,看向房間。
房間裡站著一個黑衣少年,他抱臂而立,下半張臉被面巾遮住,上半張臉露出一點點舊疤,眼神冷淡,看著就不太好惹。
踏雪泥與他對視上。
今安在不像其他人那樣害怕東廠,也沒行禮,目光不偏不倚的,透著一股天不怕地不怕。
太監念完名字,合上名冊,斥責今安在:「不得無禮,還不快點向廠督和段指揮僉事行禮。」
踏雪泥上前一步。
今安在朝他們行禮:「草民今安在,見過段大人、廠督。」
踏雪泥受了他的禮,看似隨意拿過名冊,一目十行看到底:「今安在?北長街是在幾天前被封,你怎麼是昨天入住客棧,竟還是由段指揮僉事親自帶來安置?」
段翎看了今安在一眼:「他是昨天誤闖進北長街的。」
「北長街的入口日夜都有錦衣衛把守,他是如何誤闖進來的?」踏雪泥「啪」地扔掉名冊,目光如炬,「段指揮僉事這是在糊弄咱家,此人到底是如何進北長
ᶜʰᵘⁿʳⁱ
街的?咱家懷疑你以私。」
段翎鎮定自若:「我說他是誤闖進來的,他就是誤闖進來的。廠督有任何懷疑,大可去查。」
踏雪泥沒再看今安在,看著他:「好啊,那咱家要帶他回東廠查,段指揮僉事可答應?」
今安在皺眉。
東廠這是藉此事來抓住段翎的錯處?見段翎親自帶他來安置,時間還是昨天,以為他和段翎有關係,想帶他回東廠審問,證明段翎在處理瘟疫一事上出了差錯?
今安在審視著不遠處的踏雪泥,他的面巾被扯得有些歪了,眼睛周圍有些歲月留下來的痕跡,眯眼時細紋會出來,瞧著很精明。
踏雪泥察覺到今安在在看自己,回首看去,又看了他一眼。
段翎氣定神閒道:「不可,此人既誤闖了北長街,那就要在此處待夠三天,這是規矩。」
踏雪泥氣笑了:「您跟咱家說規矩?你擅自帶一人進北長街的時候可想過規矩?真可笑。」
他溫和地重申:「他不是我帶進來的,他是誤闖進來的。」
「你!」
段翎無動於衷:「很晚了,廠督巡查完也該回去了。」
「咱家要帶他回東廠。」
段翎平易近人道:「廠督,陛下是讓東廠協助錦衣衛,而不是把北長街和東街交給東廠。你要真想帶他走,可以去請示陛下。」
踏雪泥跟他僵持片刻,最終甩袖離去,看著並無要去找嘉德帝的想法。段翎只派了兩個錦衣衛送他,自己還留在今安在房門前。
等踏雪泥走遠,段翎對今安在道:「打擾今公子休息了。」
今安在看出房外:「段大人職責所在,談何打擾,倒是我差點連累你被東廠抓住把柄。」
段翎彎了彎眼,笑意卻有點淡,言語隨和道:「今公子言重了,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段大人慢走。」
從今安在住的客棧出來,段翎在街上站了會再去沐浴,回林聽住的客棧。他推門進去,發現她已經睡了,姿勢是趴著,長發越過肩,落至身前,有些擋住了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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